顾青脱口而出:“下令辕门前值守将士,将她乱棍赶出去……”
韩介大惊:“侯爷您……”
“哎呀,开个玩笑,你们这些人活得一本正经,太无趣了,走,出去看看她,几月不见,今日必须给我做八个菜,不然真要乱棍揍她一顿……”
“侯爷说的‘棍’是指……”
顾青悚然一顿,震惊地扭头看着韩介。
韩介一脸无辜,表情写满了求知欲。
“当然是军中的军棍,不然呢?”顾青惊愕道。
韩介恍然:“原来是军棍,末将还以为是……没错,必然是军棍,侯爷威武。”
顾青沉默半晌,幽幽道:“韩介啊,你一直有点飘,但这次你飘得有点厉害了,……现在去校场跑圈,跑废为止,跑完再去领五记军棍。”
接着顾青柔声道:“去吧,乖,用你勤劳的汗水和撕心裂肺的惨叫洗涤你肮脏龌龊的灵魂。”
顾青走出辕门,远远便看到皇甫思思正站在辕门外,宛如大漠里绽开的一朵牡丹,旁若无人地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见顾青走出辕门,皇甫思思眼眶顿时一红,然后飞身朝他奔来,助跑,起跳,两腿高悬勾住顾青的腰,乳燕投林落入他的怀中。
“那么久不回来,那么久不回来!你是不要我了么?”皇甫思思带着哭腔在他怀里埋怨,脑袋像只蛆似的拱来拱去,还空出两手不停地捶着他。
身后许多看热闹的将士,见状纷纷大声笑着起哄。
顾青扭头朝他们咧嘴一笑:“见笑了,见笑了。咳,刚才起哄的人,去校场跑十圈,这是军令,快去,否则军法伺候。”
起哄的将士们垮下脸,唉声叹气朝校场走去。
“行了,快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啊?”顾青无奈地道:“还有,我好像没说过要你啊,谁给你的自信以为我会要你?”
皇甫思思闻言一惊,接着又羞又气,小拳拳的力道更重了。
“混账!坏人!白吃我那么多顿饭,你敢不要我?”
见身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顾青有些挂不住脸,只好道:“好了,咱们进城,你给我做菜去,今日没有八个菜别想打发我。”
重逢的激动和快乐渐渐冷静下来,皇甫思思见引来如此多的将士围观,顿时也羞得不行,飞快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龟兹城走去。
顾青也领着亲卫跟。
进了城,城内百姓和商人见顾青回来,又是一阵围堵和欢呼,整个城池仿佛他的到来而注入了一股生气。
好不容易摆脱了百姓和商人,顾青来到熟悉的福至客栈,皇甫思思已经在收拾厨房做菜,客栈前厅内,一位中年男子正笑吟吟地等着他。
顾青见到他后也笑了:“康兄,久违了。”
康定双早已从凉州回到龟兹,当初与哥舒翰约好的半年之期到了,康定双对凉州城毫无留恋,无论哥舒翰如何用重金美色诱惑,他都坚决地离开了。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同,康定双要的不是重金美色,而是承诺。
顾青曾经承诺过他,将来会为他和康国人平反复国。
为了顾青的这句承诺,康定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凉州城。
几月不见,康定双仍是那副平凡普通的模样,身的衣裳是寻常的粗布长衫,不见任何贵重饰物,就连盘髻的簪子也只是一支普通的木簪。
“康定双拜见侯爷,数月不见,侯爷愈发精神矍铄了。”
顾青哈哈一笑,道:“我这人过日子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无论吃穿住行都要用最好的,在其位干好自己本分的事足够了。”
康定双笑道:“听说侯爷这次回来收获不小,凉州城的商人一夜之间跑了大半,全都回了龟兹城,哥舒节帅怕是气愤难消吧?”
顾青哼了哼,道:“都是商人们的自愿行为,与我何干?凉州城留不住人,莫非是我的责任?”
康定双好奇道:“侯爷带走了凉州城那么多商人,哥舒节帅难道就这样放走侯爷了?以他的脾气,难道没跟侯爷翻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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