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脸色苍白的孙女,陈夫子忍不住叹息,对苏澈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我已经叫那畜生赶紧滚了,这是他非要让我递给你的东西,我给你放这儿了。”
说完,他不打算多待,这种情况,还是让自己孙女安静地想一想比较靠谱。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冻梨开口说话了:
“爷爷,你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他就是个败类!禽兽不如的渣滓!”
冻梨眼巴巴地看着他,大眼睛里似乎又有水汽氤氲,委屈巴巴地说道:
“爷爷,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陈夫子再次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他才开口回答: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那他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年轻人。”
“爷爷为何这么说?”
女孩的眼睛恢复了些许神采,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神色。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你看他在诗词上有不小的造诣,哪怕在老一辈中也不算垫底。”
“他虽然多少有些纨绔的习性,内心却很善良,每次见到我,玩笑没少开,但也没有落下一声夫子。”
“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我真的挺欣赏他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瞎眼的是我,委屈的却是我最疼爱的梨儿。”
说到此处,陈夫子心中又冒起怒火,狠狠地砸了砸桌子,力道之大,甚至把宣纸震到了地上。
宣纸缓缓打开,蝶恋花三个字映入两人眼中。
冻梨拾起宣纸,将其舒展开来,赫然正是苏澈写的第一首词,她下意识念了出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陈夫子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来不及细品,连忙叫冻梨展开剩下两张纸:
“梨儿,快把那两张纸展开,给我看看!”
冻梨闻言,把宣纸平铺在桌子上,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家爷爷。
第二张纸:
……
玉楼春·春恨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苏澈
……
第三张纸:
……
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
名作面前,陈夫子暂时忘掉心中的不快,每读一句,就要称赞一句,老脸依旧赤红一片。
只不过之前是因为愤怒,现在是因为兴奋。
看到陈夫子如痴如醉、陷入癫狂的模样,冻梨哪还不知道这几首诗的分量,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一个【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好一个【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陈夫子彻底癫狂了,这就单身了一辈子的光棍,老天爷突然赐给他一个绝世大美人,怎能不让他沉醉。
佳作面前,他忘记了愤怒,眼中只有这三首足以传世的诗词。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的赞许却是一点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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