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璟点头,不管怎么说,李锋的婚事还是得定下来,诚然如母亲所说,李家连续操办两个婚礼,的确是有些忙不过来,需要歇一歇,喘口气。
但是,这不能成为自己的借口,不管操不操办,先把事儿给定下来再说。
“可有中意的人?”张璟问道,“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张母嫌弃的看了张璟一眼,“你能帮上什么忙?别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张璟咂咂嘴,得,在老母亲眼里,自己压根就是个惯会添乱的主儿,“那儿子告辞了,”张璟干笑一声,“正好有点事儿。”
“去吧,去吧,”正好芍药带着人回来了,张母也顾不上数落自家儿子了,挥挥手,“去忙吧,别在这添乱了。”
不就是耽误您老打牌么,我添什么乱呀我,张璟心里苦笑,跟几个丫头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如今街头巷议都被太子一事充斥,朝堂上自然也不安生,各色人等都有自己的谋划,虽然因为景泰帝罢了常朝,但这不是还有通政司么,总有几个探路的小卒子被推出来,试探火力。面对这么大的事儿,兴安自然也不敢不通传。
景泰帝脸色铁青,心中虽然怒极,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太子乃是国本,朝臣关注此事是应该的,可惜了自己的太子,现在想想,当初何必那么着急呢?
愤怒、不甘缠绕着景泰帝的心,看着眼前几本被兴安特意挑出来的折子,景泰帝疲惫的揉揉眉心,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自己的太子早夭成了自己最大的软肋,朝臣们一句“太子乃国本”就能让自己进退不得。
只是,若立沂王,自己又如何甘心?
是啊,如何甘心?万事都逃不过这个不甘心、意难平!
“兴安,差人去少保府上看看,少保身体如何,可曾恢复?”虽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景泰帝也清楚,距离这一天怕是不会远了,一旦朝臣开始大规模组织起来,自己若不给个确切的答复,怕是真的不好收场。
现在只是几个马前卒出来试探自己的态度罢了,景泰帝可以暂时不理会这些人,也可以先处置了这些人,只不过会显得自己过于苛刻,怕是落不了个好名声。更何况,处置了这几个打头的,后面还会有人源源不断的跳出来,难不成自己还能都处置了?
所以,这个时候,于少保显得尤为重要,有他的支持,自己应付起来就会有底气。前面几次立储风波,不正是因为于少保这个群臣之首并未参与而后劲不足,才偃旗息鼓的么。
这次,但愿也仍是如此吧,景泰帝叹了口气,心里却总是有些发虚,这次应付过去了,下次呢?可恨呀,若是自己的太子不夭折,哪里来的这么多糟心事儿!
“宣张璟来见朕。”景泰帝费力的从床榻上坐起来,“给朕更衣。”
得到景泰帝的口谕时,张璟正在坐堂,他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内侍直奔弘德殿而去,心里却在琢磨,天子找自己干嘛。十有八九是为了当下的风言风语,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势头起来了,想要平息,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此,张璟其实也是有些错估了形式,朝中关于立储的博弈从未停止过。只不过因为景泰帝看着春秋鼎盛,加之几位大佬没有明确表态,光是几个不轻不重的清流御史,倒也闹不出多少水花来。
但这次不同,景泰帝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住,不管是真的心怀天下,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立储的事儿无论如何都应该定下来了。
所以,张璟愕然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稍稍散布了一点关于立储的流言,就好似干柴遇到了烈火,顿时就轰轰烈烈起来。由此可见,绝非自己在关注此事,也是,连自己都能够注意到的事情,朝中的大佬们那个不是人精,岂会忽视?立储之事,绝对是人心所向。
“臣张璟,见过陛下。”进门后,张璟躬身施礼,向景泰帝问安。
“免了吧,”景泰帝的声音有些虚弱,听着有些含糊,“叫你来,所为何事,就不需朕赘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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