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属于群体性动物,族群内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想让它服从,成为主人忠诚可靠的伙伴,就必须有着比它更加强大的实力,让它从心里服从。若是做不到让它从心里服从,即便是暂时认主,也是出工不出力,一有苗头,立即跳反。
此时的黑子就打心眼里瞧不上眼前的这个两脚兽,斜着眼看着张璟,目光极为不屑,不时打个响鼻。张璟自然知道,自己是被它小瞧了,当下一个箭步,抢到它身旁,在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翻身上马。
黑子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给骑到了背上,当下人立而起,想要把张璟从自己背上摔下来。但张璟稳稳的控住身形,丝毫不受影响。
黑子似乎怒了,上颠下跳的,想把那个讨厌的家伙从它背上甩下来。张璟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腹,暗暗使力,黑子逐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肋骨被勒的生疼,它毕竟不是野马,缺乏野性,虽未被彻底驯服,但整天跟银子还有那几匹蒙古马混在一起,那股子野性早就消磨掉了。现在的黑子,是一匹“聪明”的马,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听话呗,至于老不老实,得看这个人类有没有让它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实力了。
因此,它很快就安静下来,张璟见它认怂,便翻身下马,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一旁的马夫过来给它配上鞍鞯,黑子似乎有些不适,回头就想给马夫一口,不过被一直注意着它的张璟一巴掌给拍懵了,眼睛都直了,懵了半晌,似乎觉得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对手,便老老实实的任由马夫给它配上鞍鞯。
“走吧,”袁彬也跟他的银子腻歪完了,招呼张璟,“去镇抚司。”
一路无话,二人虽然骑着马,但路上到处都是人,也只能骑马缓行。
毕旺今天没来上值,反正镇抚司也没啥事,缇骑名存实亡,至于巡捕官、治安官,更是连影都没有,此时的镇抚司说白了就是一个闲置机构,虽然听起来威风凛凛,但实际上真没多少事务。他和门达两个堂上官有一个坐镇就行,俩人都在,反而尴尬。
门达已经来了,他虽然协理卫事,一般没事的话,却也不会随意到卫里去,找不自在吗?
袁彬领着张璟径直去了门达的官厅,寒暄后,门达盯着张璟上下打量了一番,“嚯,这小伙子精神,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
张璟微笑抱拳,并不多说,这里还没他说话的份,果然,袁彬接话:“这些年荒废了,需要学的东西很多,还请签书好好教导。”
“好说,好说,”门达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会,点点头,“兄弟不瞒袁兄,这里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咱们镇抚司,也不比以前,混日子罢了。”
袁彬点头,表示了解,“拜托签书。”
门达招了招手,门外进来一名穿着青色曳撒的总旗,似是门达的心腹,“子明,这两天你带带小张,先熟悉一下咱们镇抚衙门。”
二人行礼退下,袁、门二人继续交谈不提。
“某姓吕,名昭,子明是字。”出了官厅后,吕昭自我介绍,他是门达的心腹,自然知道张璟的底细,所以并未怠慢,以后可都是门签书的人。
“见过吕总旗,”张璟抱拳,“在下张璟,还未有表字,叫我小张就行。”
“什么总旗,既然来了北镇,就是自家兄弟,不要那么客套,”吕昭笑道,“走,到谢百户哪儿。”
谢百户乃是谢通,北镇抚司的直厅百户,不过在北镇也算是毕、门两位大佬下的第一人了,即便是几个千户,在谢通面前,也都老老实实的。
在吕子明的带领下,张璟在谢通哪儿领了腰牌之类,便算是北镇抚司的人了。北镇抚司此时的职权被削弱不少,凡缉捕京师内外盗贼、缉访京师内外奸宄(gui)的职责虽在,但缇骑都是些歪瓜裂枣,让他们去城外抓捕盗贼跟送菜没什么区别。
所以,不论是毕旺还是门达,对此都是能应付就应付,柿子拣着软的捏他不香吗。当然,不管干什么,他们都很有分寸,有人盯着呢,做的太过分,板子可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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