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壮着胆子在田间劳作的农人,此时跪在地上,看着军容整齐,铁甲狰狞的队伍,跪在那浑身发抖,黝黑的脸庞都显出苍白来,生怕突如其来的夏国皇帝仪仗,嫌他们碍眼,一刀宰了。
好在仪仗连停都没停,直接从田地间过去。
这令的田里的农人松了一口气,全身发软的瘫坐到地上,回过神来才发现,额头脸颊,后颈全是一层冷汗。
家中的妻子抱着孩子和村里的亲戚飞快出来,将他抱住。
“你不要命了啊,这个时候还在田里忙活!”
“你这死鬼,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被杀了,让我和女儿怎么活!”
“……爹爹,不怕!”
“没事没事,夏国皇帝的军队好像也不是那么吓人。”
“呸,不吓人,你浑身的汗从哪里来的?只能说夏国皇帝杀咱们卑贱之人怕脏了刀口。”
农人和妻子,还有一个亲戚蹲坐在田埂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时发出几声感慨,直到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队伍消失在前方,他们才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继续在田里忙活。
而苏辰这边,仪仗队伍又走过一条街,终于抵达驻扎忻襄北面二十里的夏国军营,李靖等一帮大将,率两军各五千人在营外列阵,见到皇帝的仪仗过来,纷纷拄响手中长兵,大声呼喊。
“万岁!”
“万岁!”
……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军营上空,兵马忙碌的营地里,被士卒催促清洗脏旧衣物的齐望阁父子,双臂几乎脱力了,接连两日清洗衣物,他俩双手发白,双臂止不住的颤抖。
后宫嫔妃百余人也都换下了平日里的华贵衣裙,皆是布衣荆钗,脸盘素净,除了皮肤白皙娇嫩,倒跟村里的妇人相差不多,这两日跟皇帝还有太皇太后赵庄懿一样,在营地里做着粗活,手脚都磨破了皮,叫苦不迭。
不时还会被军中将士调笑几句,令得当中有些妃子生了想死的心。
尤其赵庄懿活到这般大的高龄,还是第一次为他人清洗脏旧的衣物,双手被水泡的发皱,手心好几个血泡。
此时,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传来。
齐望阁手里拿着的葫芦瓢啪的一下掉进木盆里,溅起水花。他战战兢兢地与儿子齐克安对视一眼,连忙前朝一旁监视他们的一个士卒拱起手:“敢问外面是谁来了?”
对方毕竟也当过皇帝,那士卒还是回了一句:“称呼万岁,自然是皇帝陛下。”
从旁人口中听到皇帝二字……父子俩的心情是复杂的,两人赔笑的点点头,正要继续清洗衣物,随后便有一个都尉压刀走来。
“你两个暂时放下手中活计,跟着我走!”
齐望阁、齐克安不安的应了一声,起身将手在衣袍上擦了擦,跟着那军中都尉走向前营,过去的途中,他们还看到各自的嫔妃在一身粗布麻衣,狼狈的清洗衣物,或打扫马粪。
她们也看到齐家两位皇帝,呜咽的哭了出来。
太皇太后赵庄懿没脸见他们,想要将头埋下来,结果就被走来的士兵拉出来,退到这边父子俩身旁,“一起走吧,我家陛下已到中军大帐。”
三人过去时,被滞留军营的文武百官也都悉数等候在帅帐外面的空地,像平日上朝一般,排的整整齐齐,不过部分人脸上带着淤青,这两日里,不知跟谁发生过矛盾被人殴打。
四周,寻常士卒已被虎卫、神机营士卒替代岗位,将四周严密护卫起来。
齐国文武乌泱泱站在几列,前排的杨奇看到被一身粗布麻衣的齐望阁、齐克安,心里没来由觉得痛快:给了你们一晚自尽的时间,现在可好,受辱同牛马。
齐家父子俩过来,并未看到齐庆宝,快至帐口,虎头刀嗡的一下,几乎贴着他俩面门落下来,两人吓得齐齐往后一退,看到劈在地上的那口刀,冷汗直流。
旋即,怯生生的看向身材膘壮的许褚,后者重新抬起刀,扛在肩头,眸子在细长的眼眶里冷冷瞥了眼两人。
“站在这里等着,陛下唤你们,才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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