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没真本事就贸然出头,危险啊。”
“我看就是这孙账房中饱私囊,现在伪装一副无辜模样。”
“我请大人快快将真正的犯人绳之以法!”蔺洪向一边吃茶的咸阳令请求。
“此事吧……”就目前的辩论,咸阳令站在蔺洪这边,李斯的答案实在不充分,只是吧,这事大王有交代,交给嬴政处置,自己只能在边上干些抓人关人的差事。
“蠢呐。”李斯直摇头,对蔺洪一副没救的惋惜,“我原以为经过我这么点拨,你该明白了。没想到还迟迟不知晓。”
“看来秦王身边能用的人实属不多。”
蔺洪也来了火气:“再如何不堪,也比这位大人随口问一个不知所云的问题好!”
“何来不知所云?”
李斯不再卖关子,或者说认为没人能参透他的破案法门。
“各位可有喂养过鱼?”李斯扫视堂内所有人一圈。
蔺洪直道:“现在在讨论案子,你扯鱼作甚?”
李斯不搭理,只见众人摇头。
想想也对,堂内的诸位都是有官职的人,身份最低的就是王陆。可王陆一家因经商需要在各国之间奔波,家里是不可能喂养任何活物的。
如此一来,堂内十数人里还真没有一个养过鱼。
“小人养过。”朱大突然道,“十多岁时养过几条鲫鱼,不大好吃,刺多。”
李斯点点头,要是堂内一个都没养过,解释起来就少了几分力道。
“朱大我问你,如果我一直不停地给鱼喂食会如何?”
“会撑死。”
李斯点头,看向众人:“鱼,是不知饥饱的东西;然而马,它知饥饱,一旦吃饱了就不会再进食。”
“在来的路上,我问过政公子。政公子的府邸距离王宫深处的府库近乎二十里。”
“王宫运银的马匹已多次往返,每日喂养的草料都会有司马派下的马倌或马夫严格记录消耗。”
“拉三十万两银往返二十里,和拉二十万两银,对马匹的体力消耗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只需要取来马倌记载的草料录本,和过往同重量的天数草料进行比较。很容易就能判断出马队当时运的到底是三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
堂内短暂沉默。
“彩!”
嬴政连拍手掌,李斯的分析合情合理,他怎么没想到呢。
孙账房也像是回复了精力,从堂下挺直了腰板,带着厚厚的桎梏起来。
咸阳令此时放下茶盏,出事了,不能再小觑此人。按照他这样的破案速度,恐怕在日落之前就能把犯人揪出来。
同他一样担心的就是王陆,王陆看着李斯,万万没想到他的手段会如此干净利落。
一刀就砍在了要害之上。
至于故意和蔺洪废话,应该是在向嬴政展示的自己的能力,毕竟他官瘾那么大,也能理解。
危险啊。
王陆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人,统共才三人疑犯,这么点功夫就排除掉一个。
再给他排除掉一个岂不是危险?
不对,再排除一个是找到真犯人了。
案子一结,秦王一乐,带嬴政往外一溜,仲昂人一拉,秦王人一没,嬴政王位一坐……前功尽弃,未来将会是可以预见的悲惨。
王陆搓了搓手指,接下去必须得干扰李斯断案。
……
“空口无凭,”蔺洪出宫时跟着几个护卫,交代其中一个到宫内马厩处找马倌讨要草料录本。
“时候也不早了,与其在这干等,不如我做东宴请各位,顺便让这位大能人给我讲讲断案的思路。”咸阳令姿态放得很低,他已经改变了应对之策。只要能骗他们出去,就算成功干扰断案。
“哈哈哈,好,我们一定不醉不归!”王陆立刻应和,人甚至都站了起来,显得极为主动。
有那么一瞬间,咸阳令都以为王陆是自己这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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