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连日奔波加上在虎牢关受了惊吓的缘故,刘贺当晚开始头晕。一开始,林默还以为这只是他太过饥饿和疲惫。可是第二天中午开始,刘贺便额温滚烫,林默凭手感看,最少得有三十八度。
“不行,他这样走不了。”林默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穿越者也许预知未来,甚至有广阔的知识储备,但除非是学医的,否则救不了命。
这里没有退烧药,更没有抗生素,面对刘贺的发梢,林默一筹莫展。
也许当日判断左千秋伤势的龚遂还算得上略通医术,可如今龚遂,还不知道在哪里东奔西逃呢。
老善奴跪在沙土地上,慌张的用自己的衣服沾满溪水,来擦拭刘贺额头上的汗。可是他越擦,刘贺的汗就越多。看着刘贺不停的因为头痛而呕吐,老善奴记得团团转,不停念叨着让自己替刘贺发病。
代新
到了下午,刘贺已经双唇发白,时睡时醒,俨然一副命不久长的样子。
“不行,就是死,他也得死在长安。”
林默决定和王吉轮流背着刘贺前进,但这不过是心理安慰,当晚他们走的路,还没有之前一个时辰走得多。
“这样不是办法。”林默逼自己冷静下里。他知道,眼下该做的不是赌气,而是尽力治好刘贺的病。
“去临县买药吧。你们四个留在这,我去买药。”林默伸手到善监面前,他需要钱。
国相和王吉的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善奴,这是个考验人性的时候。
刘贺病倒,又没有马,八成是要被广陵王反超了。这个时候,在外人看来,林默作为非昌邑君臣,很有可能会选择榨干最后一点金饼,拿钱跑路。毕竟将来广陵王继位,他不仅不会得到好处,反而还会受到连累。
而在场的其他人中,善奴要照顾刘贺,王吉要留下来护卫,剩下一个最无用的国相安乐,就是跟着去,也不能阻止林默拿钱跑路,甚至一旦林默真的起了歹心,跟在身边的国相定然会被杀死。
…
善监望着林默,又看了看另外两人,沉吟片刻,将随身的所有金饼掏了出来,放在林默掌心。
“林大人,不,林兄弟,殿下靠你才能走到今天,老身相信你。还请林兄弟快去快回,让殿下……少受些痛苦吧。”
林默没有多说,他抓起金饼便上了路。
他的脑子里只有左千秋的那句话。
要看心,更要看迹。
他不会让刘贺就这么死在野路上。
为此,林默第一次做出了有违良心的举动。清晨,在一片稻田边,他偷走了农夫的驴子。
他不停地抽打着驴子,让这个只会拉磨的畜生发挥出奔马的潜能,终于在晌午时分,抵达了最近的县城弘农。
街道上人声鼎沸,他找到了药铺,用一块金饼换了几副最为寻常的草药。可是紧接着又犯了难,荒野路边,到哪里去熬药呢?
正要付钱,药铺老板竟然被街上的吵架声所吸引,林默赶紧去追,却发现街上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药铺老板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了最前排。林默攥紧人堆寻人,也听得那吵架声入耳。
“今天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吵架的是一对男女,女人体态有些臃肿,但是身着淡黄纱裙,脸上摸着劣质的胭脂,皮肤松弛,一对暗黄的朽乳在前襟里肆无忌惮的晃着,毫不避人,从打扮上一看就是风尘女子。
还是过了气的,八成是个老鸨。
男子看着还算老实,因为他身高体壮,却被比自己矮了两头的女人抓着打,左肩的布衣已经被扯烂,左眼一个乌眼青,却毫无退让之意。
“干?你杀了老子老子也不干!你让街坊们评评理!”男人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冲着围观众人喊道:“街坊们,这乌兰坊简直就是污烂坊!他们说要召车夫运货,可是你们知道这毒妇的马车里,运的是什么?”
“运什么?”围观的男人们起哄着。
“是发了霉病的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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