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祐面无表情地走到自然居回廊,就看到谢康正拿着鱼食罐,喂鱼,坐在他右边的矮榻上,轻声问道:“第下,你这是不准备钓鱼。”
谢康斜倚在凭几上,白了道祐一眼,“自从你们过来,孤有再钓过鱼吗?”身边都是顶级大佬,个个都是有大气运的人,钓不到鱼硬钓,呵呵,又不是姜太公,等别人来请自己出山。
又撒了些鱼食,轻声说道:“韩征韩玄成只是平天下境,能让平叔的言必信失效,只有两种可能。”
道祐明白了,要么是佛门戒律抵消了儒门规则,要么是韩玄成说的都是真话,只是这真话的来处,很有问题,“第下,昙迦应该不会过来,阿罗汉仅仅为了传话,为何非要见你?”
谢康默默翻白眼,我哪知道,反正自己不是金蝉子,也不会收什么猴哥八戒沙师弟。
王宴带着韩征来到花港观鱼,默默坐到道祐旁边的矮榻上。
韩征看着眼前略显瘦削的男子,双手合十,一个年轻清脆的声音说道:“弥多,好久不见。”
谢康捏起一小撮鱼食,撒到湖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哪位?”
“阿难。”韩征坐在一旁的矮榻上,淡淡地说道,“你也该归位了。”
谢康淡淡地问道:“何为鱼?何为钓者?”
韩征怔怔的看着水里抢食的鱼群,良久后说道:“众生为鱼,佛为钓者。”
谢康又问道:“何为水?”
韩征:“”
道祐和王宴也怔怔地看着湖里的鱼群,谢康又撒了一些鱼食入湖
“天地为水。”一个更加平和的声音说道,“弥多,我是迦叶。”
谢康伸手招来一枝荷花,手指轻捻,淡淡地说道:“何为功德?”
韩征再次陷入沉默,两刻钟后说道:“我将一路向东行,苦行。”
谢康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道:“为何不是西行,何处的鱼不是鱼?”
韩征愣了片刻,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多谢点悟,灵山三年不东行。”
道祐双手合十,说道:“尊者,佛与众生,皆为鱼。”
韩征看了眼道祐,又看向谢康,平和地说道:“度众生成佛,弥多,你依然是你。”
谢康嘴角上扬的幅度大了些,说道:“度己成佛,为小乘佛法,度众生成佛,为大乘佛法。我不是弥多,去玉雪山脉,你会知道答案。”
韩征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会去那里转转,三年后见。”
话音刚落,韩征颓然倒在矮榻上。
王宴道祐看向谢康,一脸的问号。
“韩玄成,退到康叔时身边。”谢康将荷花交给道祐,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韩征消失在原地,好像从来没有出现。
王宴眸光微闪,难怪没见到康叔时。
半柱香的时间,康叔时落坐在韩征坐过的矮榻上,说道:“第下,人没事,休息半个时辰就好。”
谢康坐直身体,看着湖里的游鱼,说道:“灵山最少多了两位菩提,说是三年不东行,应该还有人会归位,这两位的脾气还算平和。”
道祐双手合十,说道:“第下,某会坐镇大雷音寺。”
王宴沉思片刻,说道:“第下,某要在国师府开坛讲学。”
谢康点了点头,说道:“原来的大长公主府主院,改为青溪草堂,平叔,叔时,还有曾祖及妇祖父,轮流开讲,你们研究一下各科的布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王宴道祐康胜站起身来,行叉手礼双手合十,轻声说道:“敬诺。”
谢康站起身来,行下揖礼,说道:“不必理会大婚日期,三日后开讲。”
王宴道祐康胜面面相觑,这不好吧!
谢康抬头望天,这些古人太过于拘泥礼节,那把扇子已经是最好的交代,“你们轮流讲课,又不是同时开讲,纠结什么啊,和你们说话真的很累。那些普通百姓,不会像你们这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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