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看到谢康一脸疑惑,轻声介绍道:“第下,穿白袍的是校事典典帅卢浦卢清江,穿灰袍的是悬门门主康盛康叔时。”
谢康略一颔首,笑道:“今晚的游湖值得史书留笔。”我能说这种层面的大佬聚会,我不想参加吗?太吓人,这六个人代表五个门派,儒道佛法悬,最恐怖的是悬门,对应的是上一世的墨家。
墨家的恐怖之处,就不用多说了,班门弄斧被认为不自量力,可班见了墨,连输九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大无畏精神啊!
最关键的是,他不惧皇权,属于那种为了理想,可以悍然赴死,百折不回自己这种只想摸鱼吃海鲜的人,只想躲着远远的,最好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康胜暗自皱眉,为什么感觉乐安郡公在躲着自己走,是错觉吗?
王宴护着谢康,一步迈到西苑的湖边水榭,主院的荷花池白荷居多,西苑湖粉荷居多。
然后谢康就亲眼看到了什么是机关道高手,穿着灰色长袍没有披广袖长衫的康胜,用了两盏茶的工夫,造出一艘船,躺七个人绝对没问题,还很宽敞,无蓬,但也不是竹筏。船头船尾各有六只鸿雁。
待登上船,才看清楚,这是还能分拆开来,酒微醺后,可以一人一只小船,随意漂流,去体验满船清梦压星河。人才啊,绝对的顶级高精端技术人才。
很主动地坐在康胜旁边,笑容“温和”地问道:“叔时先生可有在哪处挂职?乐安郡国的国卿还空缺着,俸禄问题不用担心,我们都可以谈。”过来吧,过来吧,我们一起扬帆远航,四处插旗,顺便打些海鲜回来。
康胜很惊讶,明明刚才在主院还有些躲着自己摇了摇头,说道:“某一介布衣,没有官职。”悬门一向不为朝廷所喜,其实自己只是一个心思纯良的木匠。
谢康大喜,看向王宴,拱手一礼说道:“先生,孤欲以叔时先生为国卿,劳烦先生再上一份奏表。”
星辰先不管,上九天揽月需要克服的问题太多,自己体弱多病,不宜去宇宙体验各种射线。下五洋捉鳖,这个可以有,大海我来了!
王宴看向谢询,第下有点跳脱,你不说说?
谢询微微点头,十几年来,乐安头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国卿就国卿,自己护得住的。
王宴微一躬身,笑道:“第下,某明日就写奏表。”陛下今天受的刺激有点大,让他缓缓,人还不错,不是昏庸之君。就是有点好大喜功,不是大毛病。
谢询也开口说道:“放心,我也会上奏表,别的属官,你就不要干涉了。”总要让陛下安排几个人过来,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帝王心术。
流苏和步摇她们在另一艘船上,煮茶,热酒,烤鱼。由二叔谢琨坐镇,确保万无一失。
乐府美人们在水榭那里,吹拉弹唱。
为了更好地看星星,没有点太多的灯,若是让她们跳舞会更像水鬼多些,不是甩袖就是扭腰上一世小时候看老版聊斋,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
水榭处传来美人悠扬的歌声:吴姬越艳楚王妃,争弄莲舟水湿衣。来时浦口花迎入,采罢江头月送归。
道祐法师听着曲子,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很不对劲,双手合十问道:“乐安郡公,此曲可有别意?”
谢康停下轻扣案几合曲的动作,现在的佛门虽然不忌荤素,色戒好像是有的,别人问这话都不奇怪,单单大和尚来问这是动凡心了?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双全法,好像一直没有找到。
看向不远处随风摆动的荷叶,轻声问道:“法师,是风动还是荷叶动?”
道祐看向荷叶,初见是风动,风吹荷叶动,可是风又从哪里来?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蘋之末抵花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
那是荷叶动,可是荷叶又为何而动?生于地,起于青蘋,皆因为能看见见,闭上眼睛,耳朵能听到风声,蒙上耳朵荷叶翩然随风的情景已经印在心!
低声呢喃道:“不是风动,不是荷叶动,是心动。”
原本已经渐暗下来的天际,突然千里云霞,祥云落下,聚散之间,十二飞天,衣裙飘曳,巾带飞舞,横空而飞,四周天花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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