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终南山楼观台
谢康坐在湖边钓鱼,来到此地已经半个月,总算搞明白自己的身份,琅琊谢氏嫡子,自幼体弱多病,被送到楼观台修道静养。
半个月前一场风寒送走了原主,连续007福报的自己,猝死。来到这个和南北朝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这里能修仙,也没有所谓的五胡乱华。
好处是,自己重新回到少年时代,才刚刚十八岁。不好的地方是,周围同龄人都是练气期筑基期,只有自己依然是病秧子。特别像张无忌那家伙的开头。
楼台观的门主郑稚川真人不是原主的师公,是他曾祖的好友,和他曾祖一样,是洞虚境的大佬,那些人疏离原主,却不敢欺负他。
昨日,真人告诉自己,明日家里人就会来接自己回家。这是对外正式宣告,自己没有走道门修炼的可能。
“三郎,太阳已升高,回去休憩可好。”大侍女流苏柔声提醒道。
谢康放下鱼竿,扶着流苏的手臂,缓缓站起来,朝自己住的馆阁走去。这也是没人敢欺负原主的第二个原因。不但有单独的馆阁居住,还有金丹后期的管家跟在身边。就是贴身大侍女,也都是筑基中期。
别人是赢在起跑线上,原主是赢在投胎上,不像自己,上一世只是一个孤儿,考上大历史系,硕士改读金融,博士改读哲学。不到二十七岁就完成了人生的小目标:一个亿。
太没有安全感,玩命一样挣钱,成为赚钱的机器。来到这之前,正好遇上股疯狂熔断,提前就有做空的自己,血赚一大笔。
在别人都说已经熔断三次,不会再有的时候,自己全部梭哈并三倍做空。当晚看到第四次熔断,一兴奋就把自己给熔断了。
悲催的体验了一回:钱没花完,人没了。
还好,这一世就是身体弱点,架不住身世好,直接躺赢。明日接自己回去的理由非常n:封乐安县公,永业田二十五顷,食邑一千五百户,俸禄中两千石。
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秦淮河的美人,正等着自己去赢得青楼薄幸名。
系统:你礼貌吗?
谢康来到书房,坐在矮榻上,拿起竹简来,看书。
流苏检查好香炉的香,默默退了出去。
楼观台主楼八卦台
一身紫纱道袍的郑洪和一身白纱广袖长衫的谢询对面而坐,喝茶。
“仅仅是风寒?”谢询轻声问道。
郑洪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玄度,你可曾后悔过?我后悔了。乐安的身子骨,比普通人要弱。”
谢询看向远处,青山巍峨,山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只是恍若,淡然说道:“稚川,棋子已落。他是谢家子,一世富贵清闲。”
郑洪拿出一个淡青色瓷瓶,放到案几上,“这是宁元丹,每半年会派人送过去。”
谢询继续看着远山,轻声说道:“王平叔会给他一个机会。”
郑洪脸上的表情变得云淡风轻,笑道:“你不是最讨厌儒门那套繁文缛节。”其实自己也不喜欢,蝇营狗苟,却号称有屠龙术。不过是架空皇权,算得什么屠龙术。
“是你讨厌,不是我。”谢询转过头来,看向郑洪,“稚川,王平叔凭以道合儒踏入虚圣,不要大意了。儒门和佛门都有顿悟之说,道门的修炼虽然也有悟,到底是不一样的。”
郑洪坐上八卦台,手指捏法印,引四方灵气来占卜。
谢询微微摇头,太大的气运,天道会掩藏,不然卜者得知。稚川,太过执拗。
郑洪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卜的是乐安,潜龙在渊。”
谢询站起身来,走到八卦台处,仔细端详卦象,“难道此子适合儒门?”
郑洪:
这解释也不是不可以,也有可能是儒门,也不行。
谢询抬头看到郑洪的表情,白了他一眼,“今年的银子,你是不想要了?”
“每次不占理,就会用这招。”郑洪挥手,散去卦象,从八卦台上下来,又坐到茶案旁。将旧茶倒掉,重新煮茶。
谢询也坐回位置,笑道:“招数不在多寡,有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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