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按大米价格计算,相当于后世六千多万元。范公子就是这么豪气!
此价一出,其他人顿时偃旗息鼓,再无人加价。立时令郭巧儿声名大振,直追当年的秦淮八艳。
范毓奇哈哈大笑,对鸨母道:“此十万两,是我家兄长所出,今晚请巧儿姑娘好生侍奉我家兄长!”
鸨母眉开眼笑,却没有立即答应,施礼道:“容妾身问过我家姑娘”。
她去了郭巧儿闺房后返回,笑吟吟地道:“我家姑娘出了三道题给公子,若能答出,情愿侍奉”。
什么!十万两银子还不肯轻易让人睡?还出什么题?这秦淮河的姑娘真矫情!范毓奇气得七窃生烟。
他的那位“仁兄”倒不生气,反倒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道:“请妈妈讲来”。
“恋恋红尘,问东西南北,痴人何在?请公子对下联”。
“仁兄”不加思索,加口就来,“悠悠白驹,求春夏秋冬,芳心我属”。
鸨母吩咐丫鬟记下来,又道:“逝雪落花,花过无影为谁开?”
“凄风残月,月落有光照卿来”。
“好”,范毓奇由衷地叫了声好,这对子,他可没本事对。
鸨母又道:“公子大才,请为小女作诗一首”。
有道是,一见钟情是诗歌的催化剂,这位仁兄,精虫上脑后,小诗一挥而就:
《荷香楼赠郭巧儿》
一代倾城女儿家,红尘飘零逐浪花。
可怜本是良人子,犹忆村头浣溪纱。
质傲清霜傲雪色,香含秋露气自华。
纤腰玉带神女作,回眸一笑胜星华。
鸨母将对联和诗抄好后,交于郭巧儿。郭巧儿读到“可怜本是良人子,犹忆村头浣溪纱”时,不禁泪流,当即表示同意。
于是名花有主,众恩客散去。
范毓奇不愿意打扰仁兄的好事,给他留了个地址,便告辞了。
返回后,同行的管事埋怨他:“公子,您花了十万两,自己不享用,却让给别人。钱再多,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呀!”
“汝懂什么,依吾看,此人必是做官的,而且官不小,咱范家能否在江南打开局面,便着落在此人身上也!”
“公子,非是小人犟嘴,那厮连姓名都没留,谢字也不说一声,八成是个骗子。您留住址给他,那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恐怕早跑没影了”。
“胡说,不肯留姓名,正说明此人非同小可。且在客栈候着,必有佳音”。
命运似乎在扇范毓奇的脸,他抱有很大希望的那位仁兄,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半个月过去了,杳无音讯。
范公子也不着急,日日纸醉金迷地出入于风月场所,结交那些他认为值得结交的达官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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