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央军”责问,李占春不敢发火,耐心解释,“严参将有所不知,前面是赶水镇,地形复杂,万了埋伏可不得了。还是把情况摸清楚再前进”。
“敌军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叫化兵,不堪一击。尔等这是贻误战机!”
严思忠袖子一甩,气冲冲走了。
于大海大怒:“大哥,这小子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您干嘛还忍他?”
李占春、于大海以前皆是前重庆总兵曾英的义子,所以于大海称李占春为大哥。
李占春叹了口气:“兄弟呀!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这位可是陈抚台的红人,咱俩得罪不起呀!”
“什么?明军停在东溪不走了?”
王墀璯急坏了,他在赶水镇设好了埋伏,结果人家明军不来。这就好比给瞎子抛了个媚眼,浪费感情!
想了想问斥侯:“明军的营寨是怎么扎的?”
“禀少将军,明军营寨分为两块,李占春、于大海部扎于东溪东面严思忠部扎于东溪西面”。
“哦,为何他们不在一起扎营?”
“听闻那严思忠自恃骁勇,瞧不起李、于二人”。
“这样啊”,王墀璯微笑,一个计划浮入脑海。
东溪镇严思忠军营,营门口几名军卒,如旗杆般挺立,崴然不动。
不愧是朱亨嘉的嫡系部队,训练有素,精神面貌极好。
一名信使骑马飞驰至营门口。
“吾奉我家少将军之命,送信一封给李占春将军”。
言罢,信使取出信件,系于箭上,一箭射入营中,拨马便回。
军卒将信报于严思忠,言有一信使送信给李占春将军,送错了,送到您这儿来了。
严思忠一听,乐了,送个信都能送错军营,这信使够笨的。
一看落款:王墀璯!
咦?敌将给李占春送信?写的什么?
拆开一看,信上写道:“十月二十日,谨拜李伯父尊鉴:侄愚,尝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昔伯父与家严至交,共击献贼于重庆。天道无常,竟成仇雠!每忆及此,家严无不泣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古已有之。有家严,方有伯父之荣华。惟伯父思之!秋冷天凉,敬请添衣。侄王墀璯恭叩”。…
读完信,严思忠大怒,“好汝个李占春,怪不得停在东溪,不肯进军。原来汝以前和王祥一起打过张献忠,有私交,想循私情呀!可恶!”
他气冲冲带着信,质问李占春。
李占春急忙解释:“严参将,吾以前的确和王祥一起打过张献忠,但那已是陈年旧事。决无循私情之意!”
“既然如此,何时进军?”
李占春叹了口气:“明日一早,兵发赶水镇”。
次日,大批的明军往赶水镇前进。为了预防万一,李占春将部队分成三股,领头的是严思忠,自己为中军,于大海为后军。各军保持一里间距,以便互相策应。
风萧萧兮蜀水寒,李占春跟在严思忠后面提心吊胆地往前走。
先经过一座桥没事,又经过一座桥,又没事,连续七、八座桥,安然渡过。
李占春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座狭窄的石桥,此桥极窄,仅能供两人平行通过。
桥边的芦苇丛,寂静无声,连只飞鸟都见不着。
不好!李占春大惊,此处必有埋伏!急令已经过桥的严思忠部返回,自己率军在桥边布防。
躲在芦苇丛中的王墀璯见明军有所察觉,冷哼一声,牙缝里吐出了军令:“出击!”
“杀!”
无数士卒从芦苇丛中杀出,冲向明军。
桥边狭窄,明军无法列阵,发挥不了战阵优势,猝不及防之下,渐渐不支。
前面的严思忠接到军令,正欲返回,忽然伏兵大作。且战且走,退至桥头,桥面狭窄,人马争渡,落水者无数。
李占春对严思忠道:“严参将,汝速领兵后撤,吾来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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