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只是却看到蔡邕又叹了一口气。
“将军走了之后,琰儿对将军的那些诗句爱不释手,平日里总是捧在手里赏读,那日卫家公子来访,卫公子也是爱好诗句的人,在见到琰儿对将军的诗句如此沉迷,竟一时心生妒意,最后指责将军的诗作是粗鄙之物,根本不了大雅之堂,琰儿气不过和卫公子争论,两人本是两小无猜,最后却因为此事大吵了一架。卫公子回家之后闭门不出,说要写出超过将军的诗句为止,最终导致了卫公子犯了故疾……接下的事,将军应该都听说了,据说卫公子直到临终之际还挂念着要为琰儿写出满意的诗句,所以卫家人才会恨琰儿如此之深,”
李信愕然,全然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愣了愣神。
“那琰儿…是小姐后来怎么样了?”
蔡邕顿了顿,听到李信称呼蔡琰的乳名,他有些动容,只是不知为何李信将称呼又改了回来,他叹了一口气。
“琰儿回家之后大病了一场,在床躺了半年之后才有了点起色…”
蔡邕谈到女儿的遭遇时,脸也满是悲伤之色,抑不住难过,只好借着杯中的浊酒浇愁。李信也不知该如何劝慰,酒杯拿起了,却又放下了。
“大人若不嫌弃,我称呼大人一声世伯可以吗?”
蔡邕回过眼神,却也点了点头。
“你我年龄差距,称呼老夫一声世伯也尚可。”
李信大喜,急忙起身行了晚辈礼,却见蔡邕的杯中空了,也赶紧谄媚的将酒水给他斟满。
“有件事情,希望世伯成全。”
李信恭敬的立在蔡邕身旁,小心的说道。蔡邕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也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叹了一口气。
“将军指的是和琰儿的事吧?”蔡邕顿了顿,却也不等李信回答,接而说道:“琰儿的事将军可能也有所耳闻,如若将军不担忧外面的流言蜚语,老夫倒也乐得琰儿有一个好归宿。”
蔡邕说完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李信,蔡琰的事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算得是禁忌,一个女人一旦背负了克夫的罪名,那她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孤独终老。蔡邕不知道李信对蔡琰是否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但是他却也是非常希望爱女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李信大喜过望,急忙点头应诺。
“自从次在洛阳见到小姐之后,琰儿小姐的身影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奈何小姐当时已有婚约,我才不敢逾越,只得黯然离去。今次得知了小姐的遭遇,倘若世伯不反对,我愿娶琰儿为妻。今后不论琰儿之前发生过什么,她都只会是我李信的夫人。”
李信说完郑重向着眼前的准岳父磕头跪拜,惊得蔡邕连忙起身搀扶。
“使不得啊将军,琰儿现在的境况,将军就算只收她做偏房,老夫也不会觉得委屈,怎么还能受得起将军的如此大礼。”
蔡邕急的连连拉扯李信入席,翁婿俩这才又从新落座,见到好事将成,李信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和蔡邕频频举杯,酒入深夜。
席间李信又和蔡邕提起了西行并州的想法,并透露出自己想和蔡琰完婚的事。如今蔡邕眼见女儿的事也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对于李信的提议,他自然也有些心动,毕竟现在的洛阳城有李信在,王允那伙人才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李信如果离开了,自己又不知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一场家宴,主宾两人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也算是圆满结束。李信出蔡府大门的时候,已入深夜,街的更夫都开始打更报时,而在蔡府门口站岗的骁卫,也才刚刚结束了一轮换班。守在门口的郑泰见到李信出来之后,连忙让人牵来了李信的坐骑,他亲自牵到了李信的面前。
“都什么时候了?”
李信迎着凉风,打了一个酒嗝,郑泰恭敬的搀扶着李信马,并回道。
“回主公的话,将子时了。”
“子时?”李信有些惊诧,他感叹时间流逝的匪快,记得在酒桌和蔡邕只聊了一小会,却没想到,外面已是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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