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微微一笑,心思如果是在之前这个问题的确能够难道自己,只是刚刚才从郑泰那里得到的讯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李信顿了顿。
“回大人的话,在下姓李,单名一个信字,幽州人士,只是之前受过一次重伤,所以现在有些记忆并不是很完整。”
李信说着就将郑泰告诉他的那些信息又原样跟丁原说了一遍,丁原听完后,略作沉思了会,最后却又叹了一口气。
“这可能有些难办了。”丁原说道,“根据汉律,将领如果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而造成属下士兵伤亡的,都会被问责。而且如若伤亡过大,还会被收监入牢,甚至会被判斩首极刑!”丁原说着眼神复杂的望着李信,“只是黑山军常年活跃在幽州北部,有时也会劫掠到并州来。我与他们打过几回交道,他们的骑兵骁悍,一般的军队很难在碰到他们时讨到便宜。”丁原说着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回忆起了与黑山军交手时的往事,不过这段往事似乎并不出彩,似乎还勾起了丁原的痛心事。他表情有些悲戚,却就那一下。末了,他才又将话题转回到了李信的事情上。
“你的斥候小队碰上埋伏全军覆没,这本来也不是稀奇的事。折在他们手上官军不少,不过全队只有你能存活,这就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心存诟病了。”丁原顿了顿,“如今幽州你是回不去了,说不定你还会被你哪个推罪的上级当作替罪羔羊。而且就算你回幽州能侥幸不受处罚,不过按照我以往的经历来看,你的前途也会终止于此。”
丁原说着又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不知先生将来有何打算?”
这句话是在试探,不过在场的都是两只久经谋略的老狐狸,李信可能算不上,可是他脑袋里装的可不止一两个老狐狸的智慧,就在刚才丁原替他分析的时候,他心里就在盘算着,目前是否能倚上丁原这颗大树,丁原这样问,他的心里也豁然开朗。
“还望大人能够指条明路!”
李信戏做的很足,丝毫让人看不出来做作的嫌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诚恳,而且为了增加效果,他离席跪在了地上,脑袋贴着地面,丁原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似乎听信他的话。
丁原将李信扶了起来,在重新落座后,他却望着李信叹了一口气。
“先生有所不知,”丁原苦笑了,“其实我的处境现在比先生也好不了多少,目前只是表面的繁华而已。”
丁原说完低头饮下了那杯水,却像是饮下了一杯苦酒,他眉头皱了皱,最终对着李信却又是欲言又止。
李信不是傻子,他看出了丁原表情上的变化,却不动声色,他拿下了火炉上的陶壶,给丁原将空着的茶杯又添满了。
“大人可有什么烦心的事?”
“唉…还不是北面那些番邦的事…”
丁原又叹了一口气,接而说道:“如今中原内乱,朝纲失常,大汉的国威已不复存在。导致了北面的那群宵小之辈按捺不住,又企图南侵中原!”
丁原眼神复杂的望了李信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李信也是明白人。
“雁门有大人在,想必我们北面的邻居也不敢轻易来犯。”
“呵呵…”丁原冷笑道,“先生可能并不了解并州目前的状况,”他顿了顿,“自黄巾贼众叛乱开始,州牧大人就封锁了并州进出中原的通道,而且还从各地调兵集结上党。而我雁门,本来就处在抵御匈奴的最前线,只是就因为州牧大人的一句话,竟抽调了我部一半的精锐!目前来说雁门能战者不足三万,这其中还包括了老弱病残,而匈奴各部联合在一起,足足有十万之众!”
丁原说的这段话,虽然语气很气愤,不过脸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李信也是细细推敲了他话中的意思,像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不明白丁原为什么会将这本是机密的军情告诉他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两只老狐狸都低头不语,心里都在盘算着对方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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