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何天,“贾模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何天欠一欠身,“回殿下,臣以为,秦王若肯摆出兄长派头来,确实可以压一压楚王可是,秦王一向恬淡或曰忧谗畏讥,肯不肯摆这个兄长派头,难说的很。”
皇后蹙眉,“也是啊!”
顿一顿,“唉!秦王入京,我浑身不自在!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自在!”
“回殿下,臣以为,汝南王召秦王入京,关键在秦王的天子母弟身份。”
“你是说,汝南王要利用秦王这个身份?”
“是!”
“用来做什么呢?”
“回殿下,目下,臣尚无从揣测不过,臣以为,亦不必过烦廑虑。”
“怎样说?”
“还是打秦王生性恬淡、忧谗畏讥上来臣以为,秦王接到汝南王飞书后,虽不能不自请入觐,但入觐后,未必如汝南王所愿,就汝南王之范。”
皇后想了想,点头,“也是!”
略一顿,“如此说来,到时候,要好好安抚这个阿柬一番了!”
“殿下圣明!”
事实上,何天已经有所“揣测”,但他的想法,太过惊人,且也无十足把握,说了出来,一定吓到皇后,自乱阵脚,反而坏事。
所以,还是静以观变。
“唉!”皇后叹口气,“也怪我!我若咬定牙关,凭汝南王咋说,就是不给秦王入觐就好了!”
贾谧插口,“这可怪不来阿后,那个情形,谁也没法子推脱啊!”
皇后看何天,“你若在场有没有法子呀?”
何天慢吞吞的,“回殿下,也是有的。”
“啊?怎说?”
“其实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好”
顿一顿,“可以如是说,本朝一段齐王攸故事,掀起过滔天政潮,秦王身份地位,仿佛当年齐王,这些年来,秦王正因此而忧谗畏讥,召他入京,岂非强人所难?同时,也叫朝臣生出些不必要的想头妥当吗?”
皇后一拍大腿,“是啊!我咋就没想到?现在这样对汝南王说,还赶得及吗?”
“回殿下,赶不及了。”
“唉!”
过了片刻,没头没脑抛出一句,“阿菀的身子骨,好些就好了!”
这句话,何天莫名其妙,贾谧却听懂了:
河东公主芳名“菀”,若她“身子骨好些”,能行夫妻敦伦之事,能生儿育女,何天就可以尚公主,今天的家宴,何天就可以参加,就可以怼住汝南王召秦王入觐的要求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河东公主“身子骨好些”,早就嫁出去啦,还轮的到何天?
皇后感慨过,继续说道:
“今天席上,楚王的笑,根本是硬挤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东安王倒有些点头哈腰的,但楚王根本不搭理他,于是,东安王的笑,也变成硬挤出来的了!”
“由始至终,楚王没对东安王说一个字。”
“我是这样想的,若要对付东安王,最好赶快目下,东安王出事,别人不说,楚王非但不会援手,更可能落井下石!”
“若等到秦王入觐,到时候,整个局势一团乱麻,弄不好,楚、东安这俩货,又重新勾起手来了!”
“你说呢?”
何天欠身,“诚如圣鉴!”
略一顿,“其实,臣已有了对付东安王的方略,正要回禀。”
“哦?快说!”
“回殿下,若说嫉恨东安王,有个人,只怕过于楚王臣的方略,就自此来。”
“谁呀?”
“东武公澹。”
皇后、贾谧同时轻轻的“啊!”
司马澹,司马繇二兄。
何天说道,“东武公嗜酒粗疏,琅玡王妃哦,该称呼东安王太妃了,喜欢小儿子,讨厌二儿子,东武公对四弟,心障已久,臣以为,他绝不乐见东安王封王大用。”
顿一顿,“有些话,他们自己人来说,比外头的人来说,有力量的多。”
皇后眼中发亮,“好计较!好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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