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典出东汉明帝遣蔡愔、秦景赴天竺求法,遇中天竺僧人摄摩腾、竺法兰于大月氏,乃以白马赍佛经、像而返之故事?
“是!是!张范阳文武兼资,经世大才!”
“也是人地两宜——他本是幽州人氏嘛!”
“说起‘督幽’,张茂先其实有一位‘前辈’——卫伯玉。卫伯玉督幽、并,彼时,幽、并东有务桓,西有力微,并为边害。卫伯玉乃出奇计,离间二鲜虏——那真是花巧百端,令人叹为观止!终于,务桓降而力微以忧死!”
“张茂先的成就,其实有卫伯玉打底在先——最硬的两根茬子,已经替他拔掉了嘛!”
“这……也是。”文鸯小心翼翼,“卫、张二公……并为当世奇才!”
“说起‘筹边’的‘当世奇才’,”何天慢悠悠的,“仆以为,天下虽大,不过四人耳!”
“东北——卫伯玉、张茂先;西北——文次骞、马孝兴!四公并辉,一时瑜亮!”
文鸯大为局促,“俶何人?敢比肩卫、张二公?”
“比肩?照我说,犹有过之!卫、张的差使,交给文次骞来办,未必办不下来;文次骞的差使,交给卫、张来办,未必办的下来!”
文鸯吓一跳,连连摆手,“俶在卫、张二公面前,牵马坠镫而已!云鹤先生如此说法,真正……折煞俶了!”
“其实,东、西境况相较,也像!君请看,卫伯玉为张茂先之‘前辈’,文次骞为马孝兴之‘前辈’!”
“云鹤先生!……”
文鸯扎煞着手,不晓得说啥好了。
“我非虚誉于君——仆以为,纯以军事论,蜀灭以迄今,秃发树机能实为我朝第一大敌也!”
秃发树机能,河西鲜卑之首领也。
“咱们来摆摆,河西鲜卑乱起——”
“秦州刺史胡烈败死。”
“都督关中雍凉诸军事、扶风王亮无功被免。”
“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杜预槛车征回。”
“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石鉴无功。”
“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等州诸军事汝阴王骏无功。”
“凉州刺史牵弘败死!”
“凉州刺史苏愉败死!”
“以是君大破秃虏之前的事情。”
“君返旌之后,秃虏再起,凉州刺史杨欣败死!”
“凉州刺史之位,大约被下了蛊,竟是谁坐谁死!”
“算一算——二郡王无功,四封疆大吏被阵斩!其中,一位秦州刺史、三位凉州刺史!”
“而且,胡玄武、牵毅远、杨如迩皆何等样人?那都是长年在西北同姜伯约周旋、都参与了灭蜀的悍将!”
胡玄武即胡烈,牵毅远即牵弘,杨如迩即杨欣;姜伯约,即姜维也。
“还有杜元凯——灭吴抚荆,文武兼资,其能岂在卫伯玉、张茂先之下?亦是位‘当世奇才’!即便此君,亦不敢直撄秃发树机能之锋!以致为石林伯攻讦,槛车征诣廷尉!”
杜元凯,杜预;石林伯,石鉴。
文鸯愈听愈奇——
此人对西北故事,竟如此熟稔!
不晓得做了多少功课?他说有意“筹边”,看来,不为虚语?
“先帝无奈,”何天继续说道,“以贾公闾为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终于被迫祭出本朝第一重臣了!”
冷笑,“然贾公闾不敢之镇!那是,秃发树机能又不是高贵乡公!”
文鸯脸变色,何天却笑吟吟的,“次骞,有一段故事,你大约也听过——”
“贾公闾与朝士宴饮,河南尹庾纯面讥以‘高贵乡公何在?’事儿闹大发了,庾谋甫亦不过左迁国子祭酒嘛!罪名还是‘荣官忘亲’啥的——并没有人说他‘心怀前朝’‘心存贰志’嘛!”
“本朝廓然大公,百无禁忌!”
文鸯不敢置一辞,心说,你是“平阳旧恩”,或者“百无禁忌”,我哪敢学你?
可是,既为“平阳旧恩”,咋对贾公闾冷嘲热讽,毫无敬重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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