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士达道:“其他书籍铺会拿去盗.版,这一文钱的东西他们可以印版不少,而且如今世面上盗版极多,盗版也是一文钱,我们也是一文钱,这样下去恐怕不好,我觉得价格方面赵大哥还可以涨个价。”
苏婉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并没有赞同康士达的想法,“盗.版这东西朝廷也是没法子的,是禁不来的,越是禁,就越厉害,光是盗版,这其中的油水丰厚,是可想而知的,价格越高,恐怕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让那些人赚了去。”
“你姐说的不错。”
苏婉问赵诵,“诵哥儿打算怎么做?”
“我倒是已经想了一个法子,也正打算这么做,如今临安城内有瓦市二十多处,可谓是昼夜不辍,人流不断。我们可以雇佣一些说话人,给他们每月固定的工钱,除了固定的工钱外,我再要求他们只要卖出一百张,就可以抽取一成。”
康士达卷起袖子道:“这想法很妙,那说话人一定会为了抽成努力做工,他们大多是穷苦百姓。”
苏婉揶揄道:“诵哥儿不当奸商,实在是太可惜了。”
“切,有你们这么损人的么?”
这个时候,伙计们将一些印刷好的纸张一摞一摞地搬上了驴车,赵诵三个押着驴车,与下人们去了临安城内一些勾栏瓦肆。
到了积善坊巷内,这里十分嘈杂,虽然不算是临安城内最大的勾栏,但也挤满不少百姓,此时尚在正月里,比寻常时候越发热闹,那驴车的体积有些大,三人押着车都挤不进去。
小巷实在是太窄了,最后三人只能让驴车停靠在这里,派人守着,其他的让下人们拿了一些去坊内。
积善坊巷内,十分热闹,此时杂剧、杂技、相扑、傀儡戏、说书、讲史等正在一一进行中。
赵诵找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此人尚未登台说话,名叫殷吉,今年四十五岁,富阳县城人,家境有些贫寒,不过一个寒门子弟,倒也考上了进士,当了个县太爷,只是嘴皮子太刻薄了,被同僚排挤,同乡耻笑,亲人不喜,于是县太爷便甩手不当了,因为长了一口铁齿铜牙,伶牙俐齿,辞官之后,闲暇时候以一个说话人身份给南北来往的百姓讲。
殷吉的嘴巴又十分地溜儿,满嘴跑马车,讲的时候声情并茂,给人一种声临其境的感觉。
赵诵找到了他,便是因为这个。
殷吉很是市侩,讨价还价,如果不是因为赵诵开出的条件,他是不屑一顾的,毕竟他曾是县太爷,士大夫阶层人物,断然不会和一个市侩商人同流合污的,不过赵诵倒也大方,一个月下来能有一贯钱,而且卖纸上的小说还可以挣钱,抽一成,何乐而不为呢,也就点头答应,与赵诵定下了一纸契约。
如殷吉一般的人还有不少,赵诵三人离开积善坊后,又先后去了后市街、乌龙巷、众安桥南的北瓦等地。
最后剩下的,一部分放在了苏家绸缎铺,苏家其他的铺子内,还有一些则放在了酒楼。
此时天色已黑,三人终于将手里头的存货都发放完了,累得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三人满心期待,就等着看明天各勾栏瓦肆的情况了。
赵诵三人刚到酒楼门口,便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现今酒楼虽然尚未开业,但三个厨师早就在准备了,这些天都是一些菜系的练手,酒楼厨房后台也每天开了灶火,赵诵三人坐着驴车到了酒楼。
厨师们掐准点儿,便各自上了三人的拿手好菜,凑成了一桌。
光是从色泽上来看,红绿都有,颜色丰富,煞是好看,又荤素结合,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赵诵觉得可以打个九十九分,且从那香味上来说,他们还没进门都闻到了,至少也有个九十分罢,至于味道,则要店内众人尝过才能打分。
康士达累了一天早就饿了,顾不得谁先来谁后来的,早已飞快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西湖醋鱼,康士达送入口中,便感觉那鱼香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那鱼肉很是爽滑鲜嫩,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醋味,又勾芡了一些香料,整条鱼吃起来口味香甜,吃完一口,又继续吃,然后便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那烧了西湖醋鱼的厨师很是高兴,能得到康少的评价,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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