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甩了甩衣袖,道:“婉儿,如今你都年已及笄,是大人了,可不能莽撞,他毕竟是你三叔,你怎好对你三叔乱发小孩子脾气呢,再说你爹的病都这样了,一家人再怎么样,都应该和和气气的,切莫伤了自己人的心啊,婉儿你说是不是呢?”
赵诵没想到这苏坤是个急性子,但这个苏乾可是内有乾坤,十足的伪君子,方才的话说出来,似乎以一个长辈身份教导晚辈,实则是在数落苏婉,指责她的不孝。
苏婉听了自然愤恨,她最讨厌她的大伯苏乾了,这人是个伪君子,被苏乾这么一说,等于大义都握在对方手中,她的脾气都不好随便发作,只好双目瞪着苏乾。
苏乾微微一笑,心道婉儿你这小妮子,还不是我的对手,等你爹一走,我是苏家老大,长伯如父,就随便找个婆家把你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至于苏坤,不过是个提不起的憨货,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最近又在赌坊输了不少钱,债主亲自上门,他又没钱付债主,正打算拿家里的钱去填补窟窿,这么一个二世祖,实是提不起来,是以说这到时候这苏家能掌事的就是我了,我苏乾可是有儿有女,如今可是靠着丁相,对方可是一棵参天大树,好乘凉。
苏坤此刻一想,眉头微微上扬,心里头好是自在、分外得意。
赵诵看着那苏坤,知道对方心底在想着,看那得意劲儿,似乎早就将苏家掌握在手心了。
方才在来的路上,苏婉也对赵诵一一说了苏家的状况,他知道那苏乾如今可是投靠了丁大全,这丁大全是什么人,赵诵可是一清二楚,当朝奸相,与后宫阎贵妃、内侍董宋臣里外勾结,与礼部侍郎马天骥等人,被世人称为“阎马丁董”。
阎马丁董一党,专权结党,排斥异己,可是迫害了不少人,清流之士可是受其迫害,敢怒不敢言,不过赵诵知道这丁大全一党是不长久的了,此时丁大全在朝政上的死对头贾似道正在蠢蠢欲动,而贾似道也对权势十分热爱,日后赵诵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这个蟋蟀宰相,至于现在他要研究怎么对付这苏乾、苏坤两兄弟。
苏坤还好对付,听说赌钱输了不少,债主都亲自上门催讨债务了,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赵诵只要做个手脚,就可以让他吃点官司,再打他一顿了;只是动苏乾,可能要好好做一番文章了,他在考虑动了苏乾,是否会让丁大全察觉,或者丁大全会对付赵诵,所以得好好地计算一下利弊。
这一来二去反复思量,赵诵觉得不会,丁大全热衷的是权势,人在朝中一坐,高朋满座,只要有权势,就会有财路,苏乾只是为了得到苏家财产,所以才送钱给丁大全,送丁大全钱再送其他物件儿的,还不止苏乾这一个,苏乾只是个小人物,是钱塘江里的小虾米.......只要有利益,丁大全也会放弃苏乾这棵小草,对丁大全来说,苏潜不过只是送了他一点钱而已。
赵诵也可以那么做,也可以送些钱给丁大全,至于要跟丁斗,现在还不是时候,丰乐桥这边的酒楼马上就要开张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赵诵想通了这么一点儿,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然后低头在苏婉耳边说道着,苏婉听着赵诵的话,脸色这才舒缓下去,只是苏父还在昏睡中。
此时苏坤的眼睛落在苏婉身侧的赵诵身上,他向家中下人打听过了,说那人曾是个僧人,现在还俗了,给苏婉当了大掌柜。这人难道是苏婉的帮手,或者是苏婉的姘头相好......不管如何,苏坤都不想让计划出差错,最好让那赵诵滚蛋,于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呵斥苏婉:“今天是苏家的内事,婉儿你怎么好带了外人过来。”
苏婉没想到苏坤以这个为由头发难,她道:“诵哥儿,他不是外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乾打断了,“不是外人,那是什么,婉儿,你是个女儿家,还是未婚,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定然要指指点点一番,我苏家好坏与否,可不能落入他人口舌中,成为市井小民谈资的一桩丑事啊。”
这苏乾的嘴巴可真毒,居然连这个由头都搬了出来。
赵诵轻蔑一笑,不管如何,都应该让苏婉进去看看苏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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