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似也觉得,给的金子银子什么的,太少了,辜负了她在张延龄面前的一番保举。
公孙夫人道:“这只是见面礼,后面还会有更多的,至于小女子本就身无长物,何须有银子傍身?”
也不说多给,也不收回。
好像在她看来,你张延龄就值这么多银子,想多要也不能给,我们也不收回免得说我们不懂礼数。
“有意思,有意思。”张延龄笑着点头。
公孙夫人道:“据闻朝廷对于南京户部的空缺,已有人事上的安排,近来还没有得到确切的风声,不知建昌伯可否指点一二?”
居然上来先打听朝廷的风向。
张延龄不解道:“南户部有空缺吗?”
徐夫人道:“她说的,好像是南京户部右侍郎的空缺。”
“哦,原来是这样。”张延龄点了点头。
南京户部,虽然在品阶上跟京师的户部是一样的,但南京户部只设一名右侍郎,不设左侍郎,等于是一尚书一侍郎的配置,如今南京户部尚书是大名鼎鼎的老帅秦纮,看起来南京户部应该由他来做主,但其实秦纮在南京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九边征调钱粮的。
九边防务之事,在朝廷看来乃是重中之重,秦纮就负责这个,至于那个户部右侍郎则是负责地方上的钱粮调度等事务,各司其职,南京户部侍郎看起来位不高权不重的,却是南方商贾所依赖的大树,谁当南京户部右侍郎,比谁当尚书,对商贾来说都重要。
而之前一任的南京户部右侍郎,是李益,十月中刚因年老而致仕,是在弘治十一年过世的。
历史上是由郑纪在十一月中继任南京户部侍郎,但因为有张延龄的存在,这个职位不可能旁落别家,到现在看起来都是悬而未决的,其实如公孙夫人所言,朝廷早就定下来。
“是谁来着?我好像不记得了。”张延龄一副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你问我也没用的态势。
公孙夫人点点头,好像也会意。
再不提多给钱的事,那意思更好像是在说,你连新任的南京户部侍郎是谁都不知道,给你这些金银也多了。
徐夫人道:“伯爷,您真的不知吗?以妾身所知,这位新任的南京户部侍郎,好像跟您还是亲戚关系。”
“是吗?”张延龄道,“我都不记得,夫人你提醒我一下?”
“老爷平时公务繁忙,自然不记得这些小事,但妾身隐约记得老爷曾提过,好像是云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林元甫林老藩台,奉命调南京为南京户部右侍郎,好像还出自您的保举。”徐夫人的话听起来是在“拆台”,但却着实让公孙夫人吓了一跳。
原来我不知道的事,这位徐夫人,却什么都知晓。
“哈哈哈哈”张延龄笑道,“夫人不说,我都忘了,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公孙夫人一脸谨慎之色道:“林藩台?之前有关南京户部侍郎的候选者之中,好像并没有他在列况且他刚从山东布政使司左参政的位置上调到云南,也好像不到半年”
张延龄道:“是啊,说起来林藩台到任云南也没多久,到云南上任后也就两三个月吧,都耽搁在路途上了,又要让他来南京,着实是让他辛劳了一些,但好歹人家也年老体迈了,让人家在云南当左布政使,做个封疆大吏,还不如到南京来当个清贵的南京户部侍郎,总归也可养尊处优嘛。”
在张延龄说来,好像这件事就不值一提,所以他从开始都没记得这回事。
而且还是对林元甫的一种“体谅”,让他来当几天清贵的官。
可地方官连跳三级的事就很少见,现在一年内跳了四五级,直接跳到南京户部侍郎这种位置上,可就着实让人惊叹。
要知道大明的地方官跟京官之间相差太大,一般的地方官想调到京师也很难,除非立下大功,有能力的也先调到九边各处当巡抚、总督的历练几年,成绩卓然才调到京师为侍郎以上级别的京官,像林元甫这样在地方任上混了一辈子,只是被调到云南当了不到半年的布政使就直接为南京户部侍郎,这种提升已经超出了一般官员的升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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