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扯淡的是,周经点点头居然认可了张鹤龄的说法。
张鹤龄当即骂娘:“龟儿子的狗屁规矩,老子要盐引,跟那糊涂蛋的弟弟要,他死活都不给,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事事都听他的?老子现在帮人兑换个盐引都不行,那还进户部干嘛?他是你爹吗?他又不姓周的!到底谁才是户部尚书?”
张鹤龄有点语无伦次,但大概的意思,周经算是听明白了。
这货发火了。
气急败坏之下,居然当着他这个户部尚书的面骂人?连他周经都骂?
周经耐着性子解释:“盐务之事,本就是陛下派遣建昌伯在户部行变,事由建昌伯直报陛下,有时甚至不走奏本、廷议,至于利害得失方面……”
“放屁,要真是这样,他家里的盐引能堆满库房!”张鹤龄不相信。
周经无奈道:“寿宁侯不相信本部的话,那也没辙,但寿宁侯不妨想想,过去一年大明各地盐场丰收,还不是承蒙建昌伯的改革卓有成效?光是一个滩晒法,就更变了华夏盐田上千年来灶煎官盐的传统……这份魄力也非常人可比。”
张鹤龄道:“那意思是说,以后大明盐务都由他做主?”
周经笑了笑。
这种定性的事,他不好做论断,也就打个哈哈不做回答。
“可老子进户部,乃是陛下钦点……”张鹤龄仍旧不忿。
周经道:“本是户部需要朝廷派遣有能之人前来相助,若寿宁侯前来只是为获得私利,那还不如不来。”
张鹤龄怒从心起,有点想跟周经掐架的意思。
但那边马上有户部的随官进来,告诉周经有事,周经急忙离开。
至于张鹤龄没动手,也是琢磨了一下,这户部是周经的地盘,他动手的话一准是要吃大亏。
……
……
皇宫,乾清宫。
张鹤龄从户部出来,又气急败坏入宫找姐姐张皇后,见面就拿脑袋往墙上撞,然后拿出一种生无可恋的小眼神往姐姐身上瞄。
“姐姐啊,我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就为了几张盐引。可姐夫不给也就罢了,我进户部,还被户部尚书周经那王八蛋给戏耍,告诉我要盐引的话就去找老二要!可老二都去了江南,这不是诚心耍我们吗?”
“我不知道姐姐你是什么脾气,这事换在任何人身上,都不能忍,今天要是没个说法,我死给你看!”
张鹤龄的情绪,听起来是很崩溃的。
张皇后则只是坐在那喝茶,对于弟弟前来打搅了她教女儿认字这件事,她很不高兴。
小公主是很小,但很聪慧,话都还说不利索,却能把字认出很多来,让张皇后很高兴,也有当母亲的成就感。
“姐姐,你听到我说话没?咱张家不是要落到被人欺负,还要忍气吞声的地步吧?”
张鹤龄就是想把这把火往张皇后身上引。
张皇后没好气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跟陛下说,让你进户部,你的能耐跟你弟弟相差十万八千里,让你留在都督府都是看在你是本宫弟弟的份上,若是没有外戚这层身份,你恐怕到街上要饭,都要不来一顿热乎饭。”
张鹤龄:“……”
眼前的张皇后,说话的刁钻,简直是要跟他张鹤龄媲美。
张鹤龄也觉得不认识这个姐姐,这还是那个曾经对他无比宠溺,他想什么就可以来要,还一准赐给他任何东西的姐姐?
可惜他没看清楚形势,在老张家两个儿子有了对比之后,老张家上下都开始把重心转移到了张延龄身上,而张鹤龄已经属于那种娘不亲姐不爱的那种可有可无的货色。
“如果你觉得延龄去江南是好事,本宫可以跟陛下说,让你跟着一起去,大不了给你弟弟打下手。”
张皇后言语中,还是在敲打这个弟弟。
张鹤龄终于从墙边走回来,一脸愤恨道:“他去江南,可是逍遥快活着呢,我去了,他会待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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