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不屑道:“小金子,你可真是会见风使舵啊,刚才听说李广来了,你跑得比谁都快,怎么害怕本侯跟李广打起来,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金琦被问得很尴尬。
他这次毕竟是以私人身份来参加酒局的,没带人手,而对方杀气腾腾又到了东厂的人,金琦自问不是对手,而且还可能会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所以三十六计尿遁为上。
“侯爷您言笑了,小的不过是尿急,对,就是尿急,这不尿完了就回来了,说起来这教坊司真是不常来,连道都认不清,再说了小的乃是锦衣卫,需要怕谁呢?”
金琦一边在张鹤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谦卑,一边还要表现出自己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物。
张鹤龄这才一摆手,那个捏腰捶腿的陪酒姑娘才回到金琦面前。
“那这顿”
“小的请了。”
金琦突然明白为何张鹤龄要给自己甩脸色,这是张鹤龄想要免单的一贯套路。
张鹤龄这才稍微释然道:“这还差不多。”
金琦一把将旁边陪酒女的酒壶接过来,亲自给张鹤龄斟酒,这次张鹤龄没有回绝。
他边斟边问道:“侯爷,小的进来之前,听李广说,要给您十二万引的盐引,再加上黄金白银的这换了一般人,怕是一辈子花不完,您怎这都把他给赶走了?”
“混账!”
张鹤龄骂道,“你以为本侯是那么没原则的人吗?本侯的弟弟为了把李广弄死,可说是出生入死,现在都被打发到江南去了,若是本侯收了钱那还叫人?”
金琦:“”
装什么装?以为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你还原则?
随即张鹤龄一扭脸,一口香在旁边的陪酒女脸上,笑道:“只要把李广弄死,朝中谁人还可以跟我张家兄弟抢陛下的宠,那时别说是十万引,就算是百万引盐引也能给他弄来,这李广看似大度,说明他真的走到山穷水尽,他肯舍得下血本,说明利益远在这血本之上老子现在还不缺钱。”
金琦这才好像明白到什么。
原来连张鹤龄这样的蠢货都懂了“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连金琦都能感觉到张延龄对身边人的影响,这要是换了以前,别说是李广亲自上门给十二万引,就算给一万引,张鹤龄也屁颠屁颠给李广当跑腿的。
“不过呀,那十二万引盐引还真是稀罕人,要是全在老子手上老子想干嘛干嘛,以后教坊司的女人干脆一次全叫来,老子左手抱俩,右手抱一群,啧啧”
“侯爷,您醉了!”
“醉个毛,本侯这是在憧憬未来的好日子,本侯再不是为那几千几百两银子折腰的人了,给多少钱都不折腰”张鹤龄说到这里,突然瞪着旁边在窃笑的陪酒女,怒道,“看什么看?老子不折腰,但会用银子砸到你们折腰,给老子折”
京城突然就乱成一锅粥了。
李广在京城的影响力,其实是要比张延龄更大的。
主要是很多人是仰仗李广而活,很多官员也是靠李广的关系而存,相比而言张延龄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只是在朝堂上斗几句嘴,张延龄没有去培养那么多的势力和人手。
当然追求不同,所用的方式方法也不同,张延龄并不走拉帮结派的道路。
因为地动的事涉及到李广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本身李广身边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他们现在都想方设法去自保,有能力的试图再去巴结别人,为以后在官场上混迹铺路,没能力的也做好了抽身离开朝堂的准备
加上地动令人不安,京师各衙门的人都有些无心政事的意思。
内阁。
李东阳带着一份吏部考核的名单回来,眼下刘健不在,只有谢迁和徐溥在。
“在京官场近日来事故不断,掌通政使事空缺已耽误很久,陛下迟迟没有定下人选,这两日朝议时怕也难再廷推,是该想办法把空缺补上。”
李东阳看出了京师官场的一种浮躁心态。
地动是引子,李广的事再一发酵,年底又都没什么心思在朝事上好像所有的官员都等着过年,再等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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