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台上的李广似是一扫之前从天而降出现失误的阴霾,此时的他正志得意满,准备给众人好好表演一下剑斩厉鬼的好戏,可就在他的木剑即将接触到那“厉鬼”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广自己身上也起火了
“啊?”
连李广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惊呼声也是他自己先发出的。
在场的君臣众人又看呆了。
这又是什么操作?
张鹤龄才刚到了席位前,还没等坐下,此时扬起手臂高呼道:“坏喽,天师斩妖魔不成,自己被妖魔反噬!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经过张鹤龄的“解释”,这下全场的人又看明白了。
原来又是一次“技术失误”,斩厉鬼还没完成呢,现在自己被厉鬼给附身?
台子上的李广也是急了,以往屡试不爽的把戏,怎么今天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自己的表演过程,也没出现技术走形啊?
他此时把桃木剑往旁边一丢,顾不上去对付“厉鬼”,挥起宽大的道袍袖子,想把身上的“鬼火”给扑灭,但磷粉这东西,借助扑打的气流,燃烧更旺,但毕竟是低温火焰,对人是没什么伤害的,甚至连衣服也不可能烧着,就只是有鬼火附着在李广身上,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看什么,还不上去帮忙?”
张鹤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朝着木台边上已经慌了手脚的一群“助演”呼喝。
那些小道士和小太监本来就没什么主意,闻言都跑上台,想帮李广一起“灭火”,但也不知是谁故意在“捣乱”,突然有人往空中一撒,然后漫天的磷粉突然散开,再然后整个木台上的人,好像都被这股鬼火所笼罩
本来都是准备看李广表现仙法的。
最后却变成一出闹剧。
张鹤龄在场地之下蹦跶得最欢,而皇帝的脸色自然也是最难看的。
李广似乎发现这木台真的有“鬼”,他也是为避免出更大的糗,干脆从木台上跳到远离宴会的那一边,在戏台之下去灭鬼火去了,而在场的文武大臣很多还在抻着头去看,但因为被木台所阻隔,也看不清楚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师就是太敬业,每每为我大明驱除邪魔,却是不小心引火烧身,诸位臣僚可一定要理解啊。”张鹤龄还在那落井下石。
说得好像自己与此事无关,还劝说让人理解李广。
但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这根本是讥讽之言,这件事多半就是张鹤龄搞出来的。
换了以往,朱祐樘早就起身怒喝一声“住口”。
但此时朱祐樘面目无光,虽也看出李广所表演的那些所谓的“仙法”都是障眼法,可还是气愤于被人这么当众揭穿,这会让他这个皇帝颜面无存。
张鹤龄不依不饶,朝朱祐樘道:“陛下,就请天师出来,为我等释疑,先前到底是怎生回事吧?”
这是觉得李广丢人还不够,让其出来“自圆其说”一番。
朱祐樘已经尽量在压制心中的火气,用相对平和的口吻道:“好了,今日的事先作罢,此乃朕御赐秋狩的宴席,以震我的大明军威,诸位卿家,朕敬诸位一杯。”
皇帝自然是想要大事化小的。
他的意思也是提醒在场大臣,这件事就先不提了,不管李广搞的是什么名堂,也或许朕以后会追究,但今天休想让朕再提这件事一个字。
“敬陛下!”
众大臣都起身给皇帝敬酒。
宴会上如此大的尴尬麻烦的事故,就这么被皇帝一笔带过。
在场很多人心里还是觉得有蹊跷的,也觉得不可能是张鹤龄一个人就能把李广的“阴谋”给拆穿,再或者有人觉得张鹤龄这么做对自己没好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事不能再提,也就只能在心里去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之前的事,宴会的氛围非常压抑。
或许这是皇帝为李广所准备的一次宴席,让李广跟大臣之间形成一种“和解”,也试图去说和张延龄跟李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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