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居然煞有介事在那抖机灵,“这里温驯的动物多是被养的,别的地方的狮子老虎什么的,知道这边有食物,还不往这边钻?”
“这可是京师”朱厚照正要跟张鹤龄争论,突然皱眉道,“大舅,你要带孤去见老虎狮子,意图令孤遭遇不测,你作何居心?”
张鹤龄:“”
张延龄没好气道:“太阳都起来了,还不赶紧干活?太子你若是不想今天就被送回皇宫,最好什么都听我的,否则”
朱厚照刚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闻言一脸恭谨道:“二舅说得是,孤听你的便是,咱接下来去哪?”
为了能留在围场参加狩猎,也为了能在围场过夜,朱厚照已经忘记什么叫原则。
日上三竿。
皇帝还没来。
营地内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随后有一些武勋,在英国公张懋的带领下抵达围场,他们并不是与皇帝同行。
而与张懋走在一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年近四十的汉子,身着一身甲胄,却并不能看出是何等爵位。
“哈,正说他呢,这不就在这”
张懋从马上下来,朝张家兄弟这边迎过来,却忽略了张鹤龄,直接走到张延龄面前。
那汉子赶紧过来给张延龄行礼:“卑职朱辅,见过建昌伯寿宁侯。”
朱辅,字廷瓒,是已故成国公朱仪之子。
朱辅的曾祖朱能,是靖难名臣,封成国公朱辅的祖父朱勇,土木堡之变殉难的武勋父亲朱仪于土木堡之变后袭爵,官至太子太傅、南京守备,弘治九年三月刚刚过世。
大明朝的武勋,多被安置在边疆和内陆重要城池作为地方守备统帅,这次朱辅到京师来,一来是为了袭爵,历史上他正是在弘治九年十二月正是袭成国公爵位。
他此行的第二个目的,自然是继承父亲的职位,想回南京继续当守备,这相当于南直隶的最高军事长官。
对张延龄这样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显得很敬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张鹤龄一听对方在行礼时,把自己排在弟弟之后,便心有不满,冷声道:“你哪位啊?”
张懋苦笑道:“鹤龄啊,这是成国公的嫡子,此行京师是为袭爵的。”
“成国公?”张鹤龄一看就是平时不喜欢搞人际关系的,在京跟他有利益纠葛的勋贵,他或许听说过。
但像成国公这样久镇南京的地方勋贵,就算他以前听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张延龄则笑了笑道:“果然是将门虎子我们都乃是后辈,成国公世子你也客气了,应该是我们向你行礼才是。”
“不敢不敢,如今卑职尚未有任何爵禄在身,一切还要听凭寿宁侯和建昌伯调遣。”朱辅面色谦卑。
“令堂可还好?”张延龄问询。
朱辅恭敬回道:“还好。”
张鹤龄则不解道:“二弟,你怎知他还有个老娘?”
这话直接当着朱辅的面说,显然是没把朱辅当回事。
从爵位上来说,或者说是从未来爵位的高低来比较,张家兄弟显然是达不到朱辅这种高度的,但若说在朝中的影响力,张家兄弟能甩出朱辅一百条街。
这也是张鹤龄说话可以毫无顾忌的原因。
也不全因为他无知无畏,更因为他以前这么说,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以后还能继续这么说
张延龄没好气道:“兄长还是客气一点好,成国公世子乃是孝子,天下人皆知,营地东侧是该安排一些斥候去探查,你赶紧去吧。”
“呸!”张鹤龄骂道,“一个个都不知在干嘛。”
嘴上还是很不服气,却还是叫上南来色往营地东而去。
在张懋的引介之下,张延龄算是跟朱辅认识了。
言谈许久之后,张懋用略带感慨的语气道:“对于旁人来说,此番的狩猎也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狩猎,但对于廷瓒他来说唉!”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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