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为难道:“陛下,传言中还说,乃是李广李天师将太子送到宫里……连二皇子也是,至于源头,似跟南方的商贾有关,但其实……不但顺天府,各地都已有如此传言,且民间对此议论颇多,很难再将源头找出。”
朱佑樘皱眉道:“能查到什么地步,就查到什么地步,记住这件事不得外传,若是你调查有困难的地方,去问建昌伯便可。”
萧敬不解道:“陛下,要牵扯到建昌伯吗?”
“克恭,你这是何意?”朱佑樘不太明白萧敬这般谨慎的意思。
萧敬又是顿了顿,才道:“毕竟事情跟皇后娘娘有关,最好建昌伯应该回避的。”
朱佑樘嘴角浮现出个冷笑道:“正是因为跟张家有关,更应该由建昌伯来查,把背后始作俑者给揪出来,这不但对朕有损害,对皇后名声的损害也很大,难道不是吗?”
萧敬本想说,若这谣言的源头是张延龄怎么办?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看到皇帝对张延龄如此的信任,便不敢再去质疑,只能躬身领命,退出殿外。
……
……
戏楼内。
张延龄和张鹤龄坐下来吃饭,所说的便是张延龄当日入宫之事。
“那老不死的,居然想替他弟弟说话?她没把你怎样吧?”张鹤龄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话的口气更好像是他比太皇太后地位都高。
张延龄撇撇嘴道:“你应该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你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嘿!”张鹤龄气恼道,“为兄替你说话,你反倒还怪起我来了?真是不识好歹啊。”
兄弟俩见识不同,学问更有不同,说话的方式也难以调和到一块,总感觉是格格不入。
二人又闷声喝了两杯,张鹤龄道:“这几天我去练兵,已卓有成效,还多亏你身边那个小南子,他本事挺强的,我打算以后就用他替我练兵……”
“你的意思是,后面你不去军营了?”张延龄似乎已猜到张鹤龄的套路。
既然有南来色一个人就够了,那还要我张鹤龄干嘛?我张鹤龄肯定要躲在家里纸醉金迷,过惬意生活啊。
张鹤龄道:“也不能如此说,该去的时候会去。”
张延龄冷笑道:“在你看来,没有该去的时候,全都是不该去之时……可先提醒你一句,这几天你表现还可以,朝中人也没法对你行参劾,但凡你有一天不去,参劾你的奏疏就会堆满通政使司的库房……而你懈怠下来,再让你去,会比杀了你更难受。必须要持之以恒!”
张鹤龄不耐烦道:“你怎么比咱娘还能啰嗦?到底谁是兄谁是弟?我用你天天点拨?”
张延龄又只是把头斜向一边,好像在说,你爱咋地咋地,谁稀罕管你一样。
“老二啊,不是为兄非要叫苦,天天去军营那叫一个累啊,你带兵去过西北,难道不知道其中的辛苦吗?”张鹤龄叫苦。
张延龄道:“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去军营是受过,是陛下对你的惩罚,难道你去混日子,外人也不能说什么……但若是你不去,哪怕你在家里做的事再好再正确,你也是违背了大明的法度,很容易再令自己的罪行加重。”
“切,我不信谁还会参劾我,更不信姐夫会给我加罪。”张鹤龄一脸自信说道。
张延龄又只是看着别处,不想搭理。
张鹤龄眼见弟弟态度不善,只能陪笑着添酒道:“我也就一说,我知道这次你为了帮为兄,费了不少的心思,若是我不去的话便白费你的心思,后面还要让你给找补……大不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天天去点卯便是!”
这话说得是很漂亮。
张延龄把头侧过来,打量着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张鹤龄几时这么“善解人意”了?转性了?
“来来,继续喝酒,难得老二你请为兄,为兄今天不醉不归!”
张鹤龄铁了心要喝醉,不但要劝张延龄多喝,没人劝他喝他便自斟自饮,就这架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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