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
对于张皇后来说,即便丈夫说要彻查,她也只认为是那些文臣在煽风点火。
“陛下,延龄在西北的压力太大了,西北的将官都跟朝中文臣是一体的,谁会遵从他的号令?现在他奏报功劳都跑出来怀疑他,真不知他还怎么安心领兵打仗。”
张皇后还是要极力为弟弟争取。
朱祐樘道:“皇后你放心,朕会再着令宣大一线的巡抚、总兵官、布政使司中人,让他们全力配合,谁敢不遵从他的号令,便是与朝廷为敌。”
话是这么说,朱祐樘自己想了想,这种旨意下达下去有意义?
阳奉阴违的事还不是一堆?
“臣妾就这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弟弟,陛下可要为他做主”
她一副哀怨的样子,让朱祐樘苦笑不已。
似乎连张皇后都知道,两个弟弟的水平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为了能保住张延龄,甚至牺牲张鹤龄都行。
谁让张家老大真就一点能耐都没有?
下午。
皇宫内,朱祐樘接见了正要离开京师的仁和公主朱效盈。
朱效盈入宫,本来就只是为跟兄长作别,但显然她为了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趁机中伤于张家兄弟。
“皇兄,自古以来依仗于外戚的朝代,总会出事,皇妹我对于历史并不太了解,但相信皇兄对此更为了解”
告辞的话都还没说,就开始说外戚的事。
朱祐樘皱眉道:“仁和,你想说什么?”
仁和公主道:“外人总在说张家老二多有本事,为朝廷做了多少事,又多么得皇兄信任。但在皇妹我看来,此人还跟以往一样不守规矩,一个不守规矩的人连做人都做不好,如何指望他为朝廷做事?即便一时能靠一些钻营的手段,为皇兄所信任,长久下来也必定会出事。”
朱祐樘不耐烦摆摆手道:“如果你不是来跟朕作别的,你可以走了,离开京师,朕不拦着你。”
当皇帝的已经为张延龄的事很头疼,你这个皇妹本身不参与到朝政,还有脸在朕面前说三道四?
“皇兄现在是他跟文官作对,您到底是要仰仗于朝中的阁老大臣,还是要仰仗于一个不学无术的外戚”
“够了!朕的话你没听懂是吗?”
朱祐樘也怒了。
怎么说,你还不听呢?当是朕的妹妹,就可以胡言乱语了?
只是同父异母的妹妹罢了,朕跟你有多少亲情维系?你有皇后家的人跟朕的关系亲吗?
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呢?
朱效盈轻轻哼一声,心里还有所不满,行礼之后告退。
朱效盈第二天早晨就要离开京师。
趁着没走之前,还非要去永康公主朱效茹那数落一番,姐妹二人好像是找到了共同语言,骂张家兄弟的话,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时辰都可以不重样。
“永康,你是说,之前你跟那小子还有生意上的纠葛?他骗了你多少银子?我替你去跟皇兄说,这小子,还敢算计到我们皇家人头上来?谁给他的脸?”
“皇姐,或许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朱效茹是生气于张延龄不肯免他的赌注,但问题是,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张延龄强迫她做的。
是她非要去跟张延龄打赌,输了怨谁?
本来张延龄栽培你的驸马,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好像是你朱效茹先背信弃义非要从张延龄手上捞好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吧?
朱效盈蹙眉道:“不在京师这几年,都不知京师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前总在听那俩兄弟的恶名,怎么现在连你们跟他都有牵扯?他还堂而皇之到朝堂做事了?真是唉!”
朱效盈都快无语了。
“皇姐,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德清,你也知她有些执拗”
“提到德清就更过分,又说要当道姑的,又说要嫁张家老二的,她不是一向最知情守礼?”
“要不皇姐你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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