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家宴,吃得很没有滋味。
氛围很古怪。
张家两兄弟坐在一边,朱祐樘自己坐一边,皇后和太子坐一边,三个长公主坐一边,小公主没有出现在宴席。
因为朱效盈生气她的皇兄只让两个外戚来参加赐宴,不让她丈夫来,宴席就未曾有好脸色,只是张延龄不断起来给朱祐樘敬酒,把氛围稍微缓和一些。
但基本都成了朱祐樘跟张延龄这对君臣在表演。
“延龄,你文采好,不如借着酒宴,作首诗如何?”朱祐樘笑着提议。
张延龄道:“陛下,您可真高看臣了,臣哪有那本事?”
朱祐樘笑道:“你之前那首《竹生于石》,可说是让京师中的士子都趋之若鹜,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朱效盈接过话茬道:“皇兄,他说不行,那就真的不行,就连那首诗也不知他从何处抄的。”
张延龄惊讶道:“仁和公主你还真是了解我,我找别人抄那首诗你都知道?要不怎么说你家那位作不出来呢?”
“好!”
就在朱效盈怒视着张延龄时,却是一旁的张鹤龄突然在叫好,这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朱祐樘先是皱了皱眉,打量着张鹤龄道:“鹤龄,什么好?”
张鹤龄自然是觉得弟弟帮自己顶了“老情敌”,心里觉得解气,不由自主叫好出声。
“姐夫,我就是说他……文采好……就这样……”
张鹤龄喝了几杯猫尿,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说的话也让张皇后在皱眉。
张皇后斥责道:“不能喝少喝,没点正形,看看你弟弟!”
张鹤龄道:“姐姐,你怎么也说我?我为朝廷办事,那是有功劳的,就算我只是个跑腿的,但我也是不辞辛苦,几天时间里跑了几千里,难道来这里说句话都不行?”
朱祐樘看出氛围不太对。
两个小舅子的酒品,在他看来一向不好。
以前宫廷赐宴时,也因此闹出过一些笑话,他这个当姐夫的自然还是要顾全面子的。
他赶紧圆场道:“鹤龄你的确该少喝点,听你姐姐的,来人,送他先下去醒醒酒。”
随即萧敬等人赶紧过来,扶着张鹤龄往外走。
张鹤龄这次也没什么过激举动,在往外走时,还有意拍拍弟弟的肩膀,好像在鼓励弟弟继续在宴席给朱效盈好看。
但张延龄也懒得去在宴席挑事。
跟朱效盈也是第一次正式相见,以前就知道这些长公主眼高于顶的,早就看他们两兄弟不爽,难得是朱祐樘的生日宴,也就不去制造事端。
……
……
赐宴后面的氛围仍旧很古怪。
宴席结束之后,李荣带着陈宽过来奏事,张延龄在门口跟张鹤龄闲聊。
不多时,李荣和陈宽从里面出来。
张延龄要往里面走,但听朱效盈正在大声朝朱祐樘说话:“……陛下,咱大明的天下可不是靠外戚来撑着的,您为了用他们兄弟二人,得罪了朝中多少大臣?”
“您让张家老二当户部侍郎,外面多少人在非议?难道非要让大明出现动乱,您才满意吗?”
德清还在旁边劝解:“皇姐,您少说两句吧,建昌伯的确是有能力的。”
“还有你,不思进取居然想出家当道姑?真是让大明朝皇室脸面无存,听永康说,你居然还对张家老二有意思?你一向最知情守礼,难道是被猪油蒙了心,脑子坏了吗?”
朱效盈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对,来就朝朱祐樘嚷嚷不说,还朝自己的小妹一番数落。
这下德清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里面干嘛呢?”
张鹤龄酒还没完全醒,只知道里面在大声说话,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张延龄笑道:“在吵架。”
张鹤龄一摆手道:“老朱家那个老大姐,脾气可蛮横得很,幸好为兄当年没娶她,母老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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