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惊讶道:“屠尚书,我所说的,都是有根有据的,当然不同的商铺价格也有所不同,你非要说有的商铺卖六文一斤,还有的卖七文一斤……那是商贾个人的行为,要不你找个官盐价格在十文钱以的,管保我敢说,没有哪个人会跑去买这种明显高于市价的。”
“要界定价格,不在于他卖多少钱,而是大部分的商品交易价格是多少,光是挂个高价,说要卖一百文一斤,却是一斤都卖不出去,他能代表市场价格吗?”
屠滽很生气。
但没办法。
他就是个腐儒,官员考核方面,在如何给官员评语,甚至是给官员出考核刁钻问题,再或是讨论学问方面的事,他是很在行。
可若让他跟张延龄探讨市场经济……那是自取其辱。
专业不对口。
张延龄道:“大明朝有御史言官风闻言事,他们对于市场的行情应该很了解,要不问问他们?”
张延龄回头看了看。
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应答。
明知道会被张延龄呛,会让自己在朝堂很没面子,还非要走出来丢人现眼?我们才没那么傻呢。
张延龄叹道:“要不还是问问户部,户部对此应该很了解。”
朱祐樘脸色又不太好,本来就是问了一句张延龄筹措归还盐引的事,结果又弄出来这么个尴尬的场面,心里不由怪责那些文官没事找事。
你们明知道不是国舅的对手,还总出来当跳梁小丑,有意思吗?
“户部!”朱祐樘还真是个较真的人,既然张延龄都这么说,他就要刨根问底。
谁让这个话题也是他开的头呢?
周经走出来道:“陛下,如建昌伯所言,市面官盐价格……的确是如此,这两日并无太大起伏。”
听了周经的话,朱祐樘都不想再继续把这个话题深究下去,总觉得是一群弱鸡跟王者在争论,每每都要吃大亏让人知道他们的无能,偏偏却还喜欢跟人讲道理出来争论,连皇帝都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大概他们自以为了不得,自以为天下无事不通,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弱鸡而张延龄是王者。
无自知之明。
“那建昌伯你早些把户部的盐引归还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只要市面官盐的价格没超过十五文,以后这种事就不需要再拿到朝堂来说。”
朱祐樘也烦了。
当初用张延龄整治大明盐政时,官盐价格最便宜也是三十文一斤,现在说不到一半价格不要跟朝廷奏报,不过分吧?
连在场的文臣都无语。
一些不明所以的文官,好像明白了徐溥的操作,其实就是拿“涨两成”来攻击张延龄,就是不说涨的基数是多少,故意混淆视听,或许徐溥等人并不是不知道市面官盐价格几何,只是觉得说出来,变相在抬举张延龄。
可问题是……
你们知道基数是多少,张延龄不知道?你们不说,张延龄能不说?
……
……
朝议差不多要结束。
朱祐樘意兴阑珊,马就要走。
此时突然李荣匆忙从外进来,走到朱祐樘耳边说了两句话,朱祐樘脸色大变。
“有此等事?”
朱祐樘所言,明显是有什么突发事件。
在场的文官都很好奇,这边还在朝议,怎么会突然有大事发生?难道是西北又有鞑靼入侵?
朱祐樘回头看着在场文官,面色不善道:“刚得知的消息,江赣那边……宁王薨逝了。”
“啊?”
在场的文官也是一片哗然。
刚在查宁王的案子,还说要把宁王朱觐钧叫到京师来质问有关李士实案子的详情,结果朱觐钧就死了?事情有没有这么凑巧?
只有张延龄没多少意外,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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