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得起张延龄,他可不会看得起。
再回想起母亲的那番痛骂,越想越不是滋味,回去的路上甚至想找个地方喝顿闷酒,以将心头的不悦发泄出去。
“我招谁惹谁了?”张鹤龄怎么都想不明白。
张鹤龄果然带人出城,说是要去保护张延龄。
但张鹤龄似乎心里很清楚,弟弟身边有锦衣卫和京团营的人马保护,几时轮到他带人去保护?
再者他心里气不过,凭什么你小子惹了祸让我去保护?我心灵上的受伤谁来弥补?
他出城之后,二十里都没出,随便就找地方住下来,要等弟弟回来时跟弟弟一起进城,对外宣称就说是自己远途去保护弟弟回来计划简直不要太天衣无缝。
结果回来时,张延龄走的不是陆路,而是水路。
“爵爷,明日就要到京师,听说朝堂上那么多人对您行参劾,回去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杨鹏趁着张延龄和崔元正立在船头聊天时,走过来问道。
张延龄笑道:“杨公公,你好像很关心我嘛。”
“这咱家不过是随便问问。”杨鹏一看就是两面三刀的类型,说是会替张延龄做事,更多是因为侄子被张延龄捏在手里,再是有陷害杨广在宫里放火的事也为张延龄知晓,他不敢跟张延龄正面冲突。
以他以往嚣张跋扈的做派,岂是那种任人鱼肉的怂包?
张延龄笑道:“只要把人押送到京师,一切都还是交给我就行,我最喜欢跟朝堂上的诸位臣僚谈天说地,感觉人生都有了意义。”
杨鹏曾亲眼目睹过张延龄舌战群儒,自然知道张延龄那张嘴的威力。
而一旁的崔元则对此并不是很熟悉。
“建昌伯,朝堂上跟诸位阁老、部堂叙话,是怎样的感觉?”崔元好奇问道。
张延龄笑道:“崔兄不用着急,回到京师之后,你与我一同进一次朝堂,听听他们说的,跟他们对答几句,不就什么都明白?”
崔元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面部都有些充血,声音发颤道:“建昌伯的意思,是让在下跟您一起上朝堂?”
张延龄道:“这是当然,也是陛下的意思,所有涉及此案的人都要上朝,到时若有召对问话,你实话实说就行了,崔兄你可别让人失望啊。”
崔元虽然是朱祐樘的妹夫,但上朝这种事所经历的太少,最多是逢年过节文武大臣汇集的时候才能在朝堂上露一脸,也绝对没有他任何的发言机会,也没有让他参与到议论朝事的进程中。
这次可是让他面对文臣翘楚,真正参与到大明朝堂的朝议。
想想都觉得人生快要走上巅峰。
“在下一定不辜负建昌伯的期望,在下头有些晕,可能是晕船就先去休息休息,让在下先平复一下心情。”
崔元很激动,人都快站不稳。
杨鹏回头打量着崔元,目光中甚至有些鄙夷,一个长公主驸马,这么没出息的?
“杨公公,你还有事?”
“呃建昌伯,为何不走陆路?骑马回京师的话,更快一些。”
“呵呵,有些事真的很难跟杨公公你解释,这黄河才刚疏通完毕,大运河的漕运恢复没多久,我来视察一下总归没问题吧?”
“原来建昌伯是来视察河道的。是咱家愚钝,竟没想到这一层,建昌伯果然是大明股肱,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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