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自诩精明,却连个初出茅庐的国舅都对付不了,人家稍一出手你们就怕成这样?”
“我这就让人跟朝中人透露风声,管保把这件事闹到满城风雨,之前你们还不是担心张延龄手段毒辣胜负难料吗?现在可以明说,他张延龄完了!”
徐夫人振奋军心的话果然管用。
在场的人琢磨了一下,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张延龄挑唆太子在民间跟商贾互殴,危及到太子安全,皇帝再护短岂会轻饶?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作为出手跟太子互殴的,恐怕下场也不比张延龄好到哪去。
之前还是稳操胜券,怎么现在就成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了呢?
“马上找人,去跟朝中有关系的言官通气,就不信朝中这么多人参劾,他们兄弟还能抽身事外!大不了玉石俱焚!”徐夫人也发了狠。
是张延龄把他们给逼的。
现在他们退无可退,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皇宫。
内阁值房。
四阁老本来以为当天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却是在下午有新奏疏送来,在他们将奏疏传阅之后,眉宇之色非常严肃。
张延龄挑唆太子于市井跟商贾互殴!!
不止一份参劾的奏疏,有十几份之多,从都督府、五城兵马司,到吏科、户科、刑科,差不多张延龄已经把整个京师的言官都给得罪。
“消停没两天,果然还是原形毕露。”
刘健说出如此评价时,言语之间隐约有欣慰之色。
旁边的谢迁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之前跟张延龄宿怨最深的李东阳也选择了沉默,徐溥则只是点点头也没发表多余看法。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若这种参劾的节奏,换做是半年前,他们根本不用考虑其中的因由,只等上报上去,让朱祐樘知道两个小舅子有多胡作非为,再等皇帝去护短就行了。
但现在
明明心中已经确定张延龄是在劫难逃,但总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宾之,你觉得该怎么做?”刘健见在场之人都没表示,不由望着李东阳。
李东阳一脸严肃道:“当奏报陛下。”
刘健点头。
现在能惩罚张延龄的,或许只有朱祐樘。
以往是没机会,或者说皇帝护短,但现在张延龄挑唆太子去跟人打架,危害到太子的性命,皇帝也能置之不理?
那皇帝的心是有多大?
在四阁臣商议之后,一起从内阁值房出来。
他们准备去乾清宫请求面圣。
当然他们也想明白,只将奏疏呈递给,不发表太多意见,免得被皇帝以为是他们在针对张延龄。
却是他们尚未走过乾清门,就被闻讯而来的萧敬挡住去路。
“几位阁老,这是要作何?”萧敬先是恭敬行礼,才笑着问道。
徐溥道:“乃有一件重要之事,请求面圣。”
萧敬苦笑道:“诸位阁老也不是不清楚,非朝会时要入见,非要有陛下的旨意不可,是何等大事要让诸位如此着急非要今天就说,而不等明日朝会呢?”
“乃是”
刘健当即便要把张延龄挑唆太子跟人打架的事说出来。
却是萧敬又抢先一步打断刘健的话道:“刘阁老,您要说的事呢,其实陛下未必不知。”
“嗯?”
不但是刘健,连旁边几位都用不解的目光望着萧敬。
萧敬叹道:“几位是想说太子在宫外发生的事情吧?其实陛下早就知晓,还知晓此事跟建昌伯有关!”
知道你还阻拦?
刘健有些生气。
在他印象中,萧敬可是跟朝中儒官走在一道的,为何现在有意在设槛找麻烦?
“但诸位可知其中的前因后果?比如说,太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去盐行,跟卖盐的打起来?还有,为何区区盐商都能把都督府的人给惊动?就算是建昌伯闲的没事做,要捅这么大的篓子,诸位认为他有何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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