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公推个背黑锅的,当然谁先走谁吃亏,他周彧以前做的那些龌龊事都被人拿出来说,只有留下继续看完,才不至于吃亏被人赖。
张延龄做出请的手势道:“里面说话?”
周彧这才一甩袖子,跟张延龄回到房间。
房间内的众人,一个个神态自若。
尤其是刑部那三位,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有三票在手,稳操胜券,就算对面也是三个人,最多只是推选个平局,他们已立于不败之地。
但似乎他们忘了还有个张延龄。
让你们推选,就真的是一人一票?
楼下的戏还在继续中,已经演到了袁璘上场买走满仓儿,正教授满仓儿唱曲,准备到勾栏里卖场。
对于戏迷来说,这正是全戏精华之所在。
但对于房间里的众人来说,他们才不关心这个,他们更想知道张延龄什么时候开始推选背锅侠。
“看完再说。”张延龄一脸神态悠然,他也没打算再回去陪朱祐樘。
此时戏台上正唱到满仓儿以艳名冠盖满京华,众达官显贵趋之若鹜,便在此时,有一名“杨公子”登门来。
满仓儿已回到袁璘家门口,还是被追上门。
“吾乃京执一校尉,杨公乃我亲叔辈,京师我可横着走,不过京师一乐户,安敢挡路?”
不用说,此人扮演的就是杨鹏的侄子杨志。
杨志将“袁璘”一推,径直闯门而入,但见“满仓儿”战战兢兢,进入到杨志强抢民女的环节。
台下的戏迷正等着看好戏,谁知演员退场,这一幕又结束。
“还能这样的?过程不表了吗?”
“哈哈哈”
有的也在笑,觉得详细过程显然是无法体现,就算喊得再厉害,人家也不可能回来给你真刀真枪来一场。
此时房间内,杨鹏的脸色很不好看,侄子仗着他的名号在京师内横行,此等戏份也体现出来,他觉得很着恼。
但眼下不过演到他侄子抢了个民女,不到他发飙的时候。
随即台上的戏,冲突点再一次到来,却是满仓儿的母亲聂氏,要到勾栏里找人,结果满仓儿不认母。
“我本江湖一浮萍,自幼漂泊无所依,夫人若是见怜惜,却是妾身不相识,安与令媛有相似,莫道人间无相知夫人,误会也!”
女儿再与母亲相遇,己身已在勾栏漂泊多年,或是愤恨母亲当初卖她到周彧府上,竟不与母亲相认,起身便走。
聂氏开始时看似还有慈母迹象,随即旁边一人走出来道:“母亲,此孽女竟不认祖归宗,实乃大逆不道,身为兄长者,吾便将她绑了回!”
“我儿去!”聂氏同意。
随即满仓儿的兄长便与聂氏一起,好像擒拿一样,将满仓儿从场上给“掳走”。
在场的戏迷看客登时愤怒心起:“当年卖女儿到皇家贵胄府,不记得祖宗章法,现在把女儿绑回,就记得祖宗章法?”
这话或许是有些大逆不道,把刑部这三位给惹着。
徐珪站起身走到窗口道:“无知白丁,大明礼教是如何学的?”
楼下的不过是就戏文发表一下看法,瞎起哄,谁知楼上的声音又起。
下面的本以为又是先前那趾高气扬好像贵胄子弟的出来闹事,谁知这次立在窗口的居然是个看起来还有几分傲骨的读书人。
“啥礼教?卖女儿的时候不需要礼教,绑女儿回去的时候就有礼教了是吧?”
“你们这些无知之徒”
徐珪也是彻底恼怒。
深受封建礼教影响的他,见不得这些人置儒家礼教于不顾。
就在他还想继续争论时,张延龄走出来拉了他一把,顺带给下面的人道歉:“诸位,我这位仁兄看戏入迷了,见谅见谅!”
说着将徐珪给拉了回去。
楼下的这才骂骂咧咧继续看戏。
正戏还在上演。
随即是袁璘出来追聂氏母女,提出以十两银子给满仓儿赎身,被聂氏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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