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把那劳什子的石锁每一个都能举起三十下,比你们十下的标准超出好多!”吼叫的汉子极为不忿,叫骂起来:“我的五虎断门刀也耍了一回,江湖规矩,见了老子的招式就得要我的人,别想拿老子当猴耍,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就冲你这江湖规矩,我们就不能要你。”坐在当中的一个穿长衫的人挖了挖鼻孔,朝天弹了一下,空中有小小的东西疾飞而过,飞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李老爷说了,我们是招兵,不是招大侠,大侠你请自便吧。”
“屁!”汉子穿着一件无袖短褂,胸口露出浓密的黑毛,两块胸肌一抖一抖好像摇动的臀大肌:“我今天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你们现在说我不行,分明不公!今后别人知道了会笑我连团丁都当不了,面子如何放得下?”
“那你要怎样?”长衫人又挖鼻孔。
“赔我钱!起码赔你们布告上写的一个月的俸银,不然就招我进去!”
“想得挺美,还没招你呢,就想要银子你是不是刚来平户没多久啊?”长衫人把手指头乱弹,大大小小的不明物体乱飞。
“老子是刚来平户没多久,又怎样?在大明朝南直隶老子犯了大案无数,连官府都不怕,谁能奈何我?”大汉梗着脖子,嚣张的叫。
长衫人冷笑了一声,用刚挖过鼻孔的手拍了拍桌子,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大汉长身站起,坐着时不显眼,这一站起来,竟然比叫嚣的大汉还高出一个头。
大汉一愣,还没有所反应,两人就并肩上前,两条铁一样的胳膊闪电般的分别穿过大汉腋下,动作快得惊人,两个沙包大的拳头毫无多余动作,闷声击在大汉的肚皮上,令他像条被抽了线的虾,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瞬间卷缩成一团。
长衫人冷冷的看着,摆摆头,大汉就被架起来,拖了开去,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折返回来,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回原位。
长衫人没有问闹事的人被如何处置的,从鼻孔里挖出硕大的一坨后,满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手指发力,远远地弹了出去,这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身子,朝长长的队列高声喊道:“下一个!”
声音高亢尖利,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长衫人叫起来这么有劲。
喊声越过房檐瓦片,就连大通商行内院,都能隐隐的听到几分。
李旦坐在小花园里,头顶是棵大树,树枝上挂着鸟笼,华亭如盖,遮蔽了耀目的阳光,洒下一片阴凉,李旦就靠着竹椅,坐在这阴凉当中,闭目假寐,有个小丫鬟坐在旁边挥着扇子,替他扇风驱蚊。
每当“下一个”的喊声传来,李旦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子就微微转一转,似乎在对喊声做出反应,但眼皮始终不睁,整个人睡着了一样动都不动。
“爹!”
李国助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顿时搅动了这院里的清净,挂在树上的鸟笼里有只画眉鸟,跳动起来,吱吱乱叫。
“爹、爹!”
李国助似乎完全不清楚他爹现在在干什么,愣着脑袋闯进来没口子的叫,打扇的小丫鬟急起身想做着手势表达什么时,李旦已经颇为不爽的睁开了眼。
“爹,爹你还心情在这里乘凉啊。”李国助奔过来,站到李旦面前,脸上的表情像天塌了一样,焦急无比,身上的丝绸衣服全是汗渍,看起来似乎他是跑着回来的。
“外面都翻天了!”
“翻天?翻什么天?”李旦轻轻挥挥手,支走了小丫鬟,自己拿着扇子慢慢的扇。
“常家、吴家、林家都在外面放话,说我们家起了贪心,要独吞了平户港的走私贸易,要外面的海商都联合起来,抵制我们大通商行,还说若是我们坚持这样干,今后在海上就不认人了,大家都凭本事做事,爹,这是要开战呐!”
他原以为李旦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震惊、气愤,起码也要跟自己一样严肃认真的对待,不料李旦只是翻了翻眼皮,靠在椅子上,一点没有受到惊吓的意思。
那把蒲扇依旧在扇啊扇的,凉风自在。
“爹……”李国助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添了下嘴皮打算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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