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雷耶松笑道,把汗毛密布的手臂伸出取,任由小厮捧着酒瓶斟酒:“火枪只有我们有的卖,他们会求我们的。”
“是哦。”捏的荷兰人下生风,写得飞快,一连串的日语符号在纸上显现,末了,他拿起来纸来,满意的端详下,读给雷耶松听。
“就这么发吧。”雷耶松懒洋洋的说道,把两条大象一样粗的腿直晃荡:“对了,听说前两天李旦又派船出去抢掠了,这个老家伙,他就不能消停点吗?”
另一个荷兰人写好了信,终于可以喝一杯了,他端着杯子,摇晃着酒液:“明国人的海盗都是很贪婪的,不过,却又没有长远的眼光,只是盯着眼前的一片海,我怀疑他们究竟知不知道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大洋。”
“任由他们去。”雷耶松阴恻恻的笑起来:“雷尔生那边的海战完了,腾出手来,我就邀请他们来这边,剿了李旦那老头,把他的钱全抢过来。”
“对,他们杀了你弟弟,还打伤了你,这口气可不能算了,一定要报仇!”
“哼!”
雷耶松把斟满了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朗姆酒被蒸馏过的酒液进入肠胃血液,令他脸色变得微红起来。
“喂,小子,你来说,你们这些黄皮的家伙,该不该死?”他带着醉意,踢了站在边上斟酒的小厮一脚。
小厮吃痛,强忍着躲避,这个小孩大概只能听懂粗浅的荷兰话,却听不懂更深奥一点的语句,这时候除了眨巴眼睛以外,不知道该雷耶松在说什么。
他猜测着,哈着腰捧着酒瓶又去倒酒。
“哈哈哈!”两个荷兰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有的事,一起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雷耶松差点连酒都吐了出来。
小孩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做声,抱着差不多有他三分之一身高的酒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酒瓶里的酒液荡漾着,像海上的浪花。
浪花有一丈多高,翻江倒海。
“聂老大,天气变了!”汪承祖抹着脸上的海水,大声向不远处舵楼上的聂尘喊道:“我们怎么办?”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
两天前还艳阳高照的海面,突然就阴云密布,平静无风的大海瞬间就变了脸,从一个腼腆的老实人一下子就成了狰狞的狂汉,手舞足蹈,恨不得把整片海都反过来,将在水波里挣扎的几条船全翻到水里去。
“继续返航,不然还能去哪?”聂尘的衣服被扑上来的海水全弄湿了,他索性学着其他水手的样子,脱了上衣,只穿一条宽松的长裤,用长绳扎紧了,在风浪里亮出一身凹凸的肌肉。
“但是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啊。”汪承祖道,抓紧了身边的一条缆绳,以防被海浪卷到海里去:“有没有问题啊?”
“那也没有办法,好在一来一回差不多四天,时间足够了,这样的风浪也不会有渔船在外面冒险,任何可能的追踪都不会追上来了。”聂尘扶着舷墙,走到汪承祖身边,用最大的音量冲他的耳朵喊:“发信号,让其他五条船都跟着我们返航!”
“好咧!”汪承祖应道,招呼身边的水手打出旗语,然后继续向聂尘说道:“风浪这样大,我们回去时可能会碰不到其他船。”
“那样最好,没人看到,便于我们行事。”聂尘几乎是凑在他的耳边喊,水声和风声太大了,两人紧挨着几乎都听不清彼此的话语:“我只是担心不进港,靠在平户港不利于停泊的一面,行不行?”
“聂老大放心吧。”汪承祖咧嘴笑道,用同样大声的回复道:“鬼喊滩礁石密布,十个船夫九个死,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就是我了,有我在,绝对安安全全的把六条船带进去,一个不会触礁,触了礁你拧我脑袋!”
“那就好。”聂尘拍拍他的肩,转身走开,甲板上实在危险,船身倾斜差不多能摸到海水了,作为新晋水手,聂尘觉得自己还不能像汪承祖这类在水里如履平地。
还是稳妥点好,他走到了安全一点的船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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