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西南处,大约两百里的地方,延铎带着一千青壮在草原与荒漠边缘大大方方扎下了大营,一个带着明显薛延陀特色的大营。
在其后方,方圆一百里的地方,散落着薛怀贞的两千骑,按照孙秀荣的规划,薛怀贞的两千骑可以在两日内赶到延铎的大营。
这就要考验延铎的能力了。
不过延铎的长枪兵孙秀荣亲眼见识过,他们完美地继承了薛延陀祖先擅长结阵作战的特征,更兼身高力大,一刹那,让孙秀荣竟起了“薛延陀人莫不是李陵步军的后裔?否则怎地会在漠北出现一支骑马步军,还能一统漠北的骑马步军?”
与唐军一样,薛延陀人既是长枪兵,又是弓箭手,所谓“薛延陀特色”,那是与唐军大营迥异的一种用木头扎就的圆形大营,就连中间的指挥中心兼瞭望台也是圆形的。
而两百里以外的碎叶军赶到延铎大营也最少需要两日战马一日奔驰一百里已经是极限了,当然了,这是以奔驰之后依旧有战力为前提
孙秀荣继续待在郁雨陵城——防御工事完成后,郁雨陵勉强有了城池,虽然比起契个部杨守忠的城堡还有所不如,不过有了青砖包裹的城墙,那自然称得上城池了。
庄稼在怒放中接近成熟,孙秀荣的布置也在悄然行动中逐渐成型,不过霫部牧地实在太大,作为游牧部族,若是横了心想要出奇兵,自然是处处可过,处处可行。
而在拔野古部,一场同样在坚壁清野下的动员也在悄然进行着,与井然有序的碎叶军、饶乐军相比,规制还不如霫部的拔野古部想要动员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饶是如此,其行动还是比孙秀荣想象的要快一些。
但他们并未出现在达里冈爱,具体在哪里,白孝德并未探查到。
作为曾在长安当过质子的拔野伦,自然没有这么好相与,这也是其父颉质略放心地让其驻守南拔野古的重要原因。
双方都在打哑谜,一个胜在规制得当、严谨,一个胜在奴隶制下的严苛,都能在短时间将部属动员起来,不过,谁先出招还是一个谜。
当然了,对于三世穿越的孙秀荣来说,是不会死守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法则的,精密筹划,严密实施只是成功的前提,想要最终胜利,还是要出奇制胜的。
孙秀荣的“奇”终于出现了。
这个“奇”与碎叶军、饶乐军都无关,是孙秀荣无心插柳所致。
远在望建河额尔古纳河的羽厥室韦若是没有孙秀荣的出现,他们最终会一分为三,一部分成为后世鄂温克人、鄂伦春人的祖先继续向北迁徙,一部分则作为后世弘吉剌人继续存在于额尔古纳河附近,另外一部分自然融入到乌古部,最终于契丹人融为一体。
随着孙秀荣的到来,原本老老实实守着望建河两岸的羽厥部首领,孙秀荣的表兄羽缺在得到孙秀荣支持的大量铁质兵器后,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驻地。
当安禄山、突厥人正在撺掇拔野古部攻打立足未稳的碎叶军时,羽缺已经在部落里征召了一千五百精锐羽厥部总共才两千户,还散落在西到尼布楚,东到大兴安岭的漫长区域。
这个时代,室韦诸部最大的也不过三千户,就是最南面靠着霫部的乌落候部,与其它部落相比,室韦诸部尚处于最为蛮荒的时代,最为蛮荒,自然也最为勇悍,也就是黑水靺鞨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在漠北以北、以东,散落着几十个室韦小部落,在这个时代,谁也不想,谁也不敢做大,乌落候部能够做大,还是自称粟末靺鞨才行,就这样你瞅着我,我瞅着你,战战兢兢活了几百年。
孙秀荣的出现,顿时改变了这一切。
羽缺牢牢记着孙秀荣的话,在部落蛰伏两个月后,他立即带着一千五百骑南下了,在一个盛夏的早晨,大草原上花草的露珠尚未消退时,他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俱轮泊呼伦湖附近。
此时的室韦诸部,大首领附近基本上只有少量亲卫,在俱轮泊附近游牧的乌素固部也是如此,大首领身边只有三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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