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便叹息:“好啦,不说这些,儿女之事,先放下。不过我倒是觉得那方世伯,为人大气,说话很直爽,和他打交道,总能觉得春风拂面。噢,还是先说一说宝藏的事吧,到时我给你画一张图,你带着亲信之人,就以出城操练的方式,找到那地方,然后就开始挖掘,除此之外我需得找我父亲,请他出面”
“提亲?”卢象升一脸震撼。
张静一无语地瞪他一眼,随即摇头道:“不是,我想请他代为收粮。除此之外”
张静一踟蹰着,继而想到什么,只是眼睛看着卢象升,显得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还得准备一笔银子,只怕数量不能少了,三五千两是要的,我说了你别介意,得送去给魏公公。”
“魏忠贤?”卢象升一下子绷住了脸,皱眉道:“张百户这是何意?”
张静一便道:“这两次演习,将东厂打疼了,可天下人谁不晓得这打的乃是魏公公的脸?我们占了他这么大便宜,差不多就得了,打两耳光,得给个甜枣嘛,至少暂时缓和一下关系比较好,否则我们在这清平坊这屁大的地方,真把人惹恼了,只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一点判断,张静一还是有的。
你再嚣张,也不能让人狗急跳墙呀,背后有皇帝做靠山是一回事,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呀。
张静一真挚地看着卢象升,苦口婆心地继续道:“说到底,我们是要干大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卢先生能够体谅。”
卢象升点了点头,随即道:“学生去送?”
看来卢象升也不是迂腐的人,张静一既然坦言相告,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的反应让张静一舒了口气。
不过张静一却是摇头道:“还是我去吧,这个我比较擅长,你就一门心思负责去挖掘宝藏。”
卢象升便点头,不再多言。
此时,在司礼监里。
魏忠贤长吁短叹,他的心情很糟糕。
当然,也不是为了东厂的事。
毕竟,魏忠贤的兼职很多,东厂只是他下头的一条狗而已,这狗没用,难道还要将狗主人气死?
这两日,不知什么缘故,客氏病了,原本病了也就病了,有病治病嘛。
于是乎,兵部右侍郎霍维华听了消息,主动请缨,献上了一种名为“灵露饮”的“仙药”。
说到这个霍维华,从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给事中,自从攀附上了魏忠贤,便立即平步青云。
这仙药味道甘甜,再加上此前御医们也没判断出什么病,所以魏忠贤便给客氏用了。
谁晓得病情非但没有见好,反而恶化了。
这一下子的,魏忠贤的心便有些慌了。
他在宫中和客氏结为了夫妻,某种程度而言,魏忠贤能有今天,客氏的功劳极大!
毕竟客氏作为皇帝的乳母,而天启皇帝最重感情,年幼时,天启皇帝丧母之后,一直将客氏视做自己的亲母。
一旦客氏有什么闪失,不说夫妻的情分,便是宫中的地位,也有可能动摇。
魏忠贤心不在焉地提着笔,却愣愣地看着一份份票拟,久久不动,今日是真的毫无心情啊。
就在此时,有小宦官匆匆而来:“九千岁”
“何事?”魏忠贤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小宦官一眼。
小宦官道:“百户张静一,跑去了九千岁的外宅,备了一份厚礼”
“厚礼?”这个时候,魏忠贤突然觉得心里宽慰了一些,精神气也一下子好了一些,口里道:“有多厚?”
“是几幅字画,好像是真迹,价值不菲,那边的人说,价值只怕在三千两纹银之上。”
“字他娘个头。”魏忠贤听到这里,直接摔笔。
小宦官吓得面如土色。
魏忠贤道:“送字画?学读书人那一套?这张静一送个礼都这样没有诚心,也不打听打听咱的爱好,可见他心不诚。”
“是是是,要不,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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