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尴尬境地,将来,要延生到她的儿子,权哥身上了。
这一刻,她有些怨恨,怨恨孟家为什么是旧党,怨恨她为什么入宫,为什么成了皇后,怨恨为什么会有党争。
赵煦对于赵权,心里自然有安排。
他的安排,必然与孟皇后是冲突的,所以他没有与孟皇后解释,道:“这样吧,慕古与章家小姐的事,朕会帮他促成的。”
孟皇后心里又苦又甜,慢慢跪下,道:“臣妾知错。”
赵煦伸手,将她拉起来,坐在床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道:“行了,恩恩怨怨,我会了结,不会传给权哥。”
孟皇后抿了抿嘴,嗯了一声。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厮杀了这么多的年新旧两党,哪里会这么容易结束。
她的儿子,将来肯定还会深陷党争旋涡,尤其是嫡长子这个敏感的位置,会比她艰难一千倍,一万倍!
刑部。
刑房内,一大群人议论纷纷。
“我敢说啊,大相公肯定震怒!”
“为什么啊,皇后娘娘只是打死几个宫人,大相公生气也生不到宫里吧?”
“你懂什么啊,现在时机都微妙啊,皇后娘娘来这么一出,一定做给别人看到的,你猜猜,做给谁看,总不能是官家吧?”
“不是官家,就是大相公了”
“那是自然,我敢说,后面肯定还有事情”
“什么事情?”
这时一个穿着员外郎官服的中年人走进来,冷声道:“你们是闲着没事,所以开始议论皇后娘娘,大相公,还捎带上官家了吗?”
一群人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躬着身,道:“见过李员外郎。”
李员外郎神情阴沉,道:“再让我听到一次,全部送你们乡下看坟!”
“是。”
一群人吓了一大跳,纷纷逃开。
“朱勔,你站住。”李员外郎叫住了中间一个。
这个人高个白净,生了一副好皮囊。
朱勔有些害怕这个不苟言笑,处事严厉的李员外郎,低头躬身,姿态摆的极低,道:“小人知罪,请员外郎大人不记小人过。”
私底下议论朝野大小事情,几乎是各个衙门公开的日常活动。
李员外郎打量着朱勔,背着手,淡淡道:“你是从开封府下县来的,你之前是开封府人?可曾读过书?”
朱勔之前是在鄢陵县,因为在推动土地丈量上,行事果决,凌厉,得到知县葛临嘉的推举,来到了刑部,任开封府十二个副巡检之一。
朱勔不清楚这李员外郎为什么这么问,小心翼翼的道:“是,小人是开封府人,从鄢陵县上来的。读过一些,识得字,没有功名。”
李员外郎又审视了他一眼,道:“若是刑部派你去江南西路,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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