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 (2-1)

王存忧心忡忡，却也只能继续赶路。

但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顾着赶路，反而在多处停留，尤其是居然还借口道路难行，改走水路，绕道去了杭州。

周台对此不闻不问，对他见什么人，谈什么话，也充耳不闻，睁眼不见。

在王存在杭州的理由也很充沛，在给赵煦的奏本上，全是安抚人心，遏制流言，宣传教化，皇恩浩荡之类的言辞。

在王存南下的时候，彦博也到了汾州。

出现十分奇特的一幕，汾州知府衙门，几乎没有出现一个人迎接，反而是在野的各级官吏，士卒大户，夹道欢迎，大设宴席。

彦博在范家住了一晚，几乎没见什么人。

但汾州还是彻夜喧嚣，相当热闹。

各种承情的书信、书、奏本，足足有上百本，堆满小半个马车。

第二天一早，彦博的马车前行，还有不少人相送，泪雨磅礴，泣不成声。

马车内。

彦博慢慢的翻着，神情很是平静。

峰成也在看，不时沉色，拧眉，不时又恍然大悟，若有所思。

彦博躺在被褥上，目不斜视的道：“看出什么了吗？”

峰成立马躬身，道：“祖父，峰成看了不少，大致归为类，第一，求官。第二，事关新法。第，两者皆有。”

彦博呵呵一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所谓，天下熙攘，无非利字。他们都是因为新法而被扫落官职，又因为新法，田亩有损，赋税增加。他们找我，求官求财，无非而已。”

峰成躬着身，作聆听状。

彦博瞥了他一眼，道：“利字，讲究往来，天下人莫盖如是。他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

峰成抬头，低声道：“那，前面还要停吗？”

“不用。”

彦博放下里的，又拿起身边的，淡淡道：“利字在于交换，但也要分出高低主次。一路不停，到京之后，谁也不见。”

峰成暗自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躬着身道：“是。我这就去吩咐他们。”

彦博没有说话，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及章惇高升的事。

峰成坐回来，也没有提，仿佛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南下的，北上的，出京的，入京的，大宋朝廷的繁忙景象，像极了神宗朝，只不过神宗朝是真的乱，元祐朝有了主线。

开封城里，虽然有各级主官进行说明，想要抚定因为彦博复出，章惇高升带来的影响，但还是难以压制，到处都是谈论这件事，各种上书、弹劾的此起彼伏。

甚至有人要求开朝议，严肃讨论这两件事，但最终都石沉大海。

垂拱殿。

赵煦带着小权儿，逗弄着，完全忘记了还有政务，要批阅奏本。

陈皮立在一旁，里，身上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赵煦里拿着一个小拨浪鼓，轻轻摇晃着，看着小家伙的笑脸，也是开心无比，道：“儿子，喜欢不喜欢，喜欢就说，你不说爹怎么知道呢？”

几个宫女都抿着嘴，看着官家为难小殿下。

不多久，孟皇后就来了，嗔笑道：“官家，给我吧。您再不给我，那几位相公就要打上我仁明殿了。”

赵煦近来因为带孩子，着实荒废了不少事情，全数推给了政事堂，很多事情近乎是不管不问，引起了一些朝臣的担忧，已经有人说话，甚至还公然给孟皇后上书劝谏了。

赵煦没给她，继续逗弄着，笑着道：“让他们打去，这爹带孩子，还成错了？谁敢打，我就治他子不孝父之过之罪。”

孟皇后见赵煦张口胡说，伸硬抢，道：“您再不给我，母妃估计就要来了。”

赵煦挑了下眉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小权儿，道：“有人跑去母妃那告状？”

小权儿似乎很舍不得赵煦，小小脚都在动，嘴里呜呜啊。

孟皇后轻轻抱在怀里晃悠，看着赵煦笑道：“倒是没人去，只是母妃也听说了，在我跟前提过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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