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在朝的已经寥寥无几,别看他父亲文彦博致仕才两三年,可朝局已经大变,文彦博的威望再高,也挡不住章惇等人的清算!
两人各怀心思,说笑着来到了小楼前。
朱浅珍一路上都在打量,发现哪怕是文家的下人,穿着都堪比官吏,存在僭越。
当然,这种僭越早就形同虚设,没人会计较。
这里的房屋布局十分的考究,很多花草树木连朱浅珍都没见过,怕是都没听过。
朱浅珍暗自记着,同时思考着与文彦博见面后的交锋。
文及甫领着朱浅珍来到书房,推门而入,朗笑着道:“父亲,朱国舅我给您请来了。朱国舅,快请。”
朱浅珍进来,就看到一个枯瘦老者倚靠在椅子上,双眼凸起,神态富饶,精神矍铄,嘴角带笑的看着门口。
朱浅珍连忙快了两步,笑呵呵的道:“文相公,朱浅珍有礼了。”
文彦博有些艰难的坐起来,认真打量几眼,露出笑容,道:“我记得你,在先帝的宴席,见过。”
朱浅珍直起身,笑道:“文相公风采依旧,当年不知多少人以您为榜样,朱浅珍能有幸拜会,不知道羡煞多少人。”手机端/
文彦博笑呵呵了几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文及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倒茶,拿药,给文彦博服下,紧张不已的观察着,一句话不敢说。
朱浅珍神情微动,跟着上前,等文彦博好似缓和了,这才轻声道:“文相公,您没事吧?”
文彦博低着头,有些艰难的摆了摆手,没出声。
文及甫扶着文彦博,神色不太好,与朱浅珍叹道:“刚才我与国舅说过,家父身体一直不好,我们都很担心。”
朱浅珍默默点头,一直观察着文彦博。
又过了许久,文彦博拿起毛巾,擦了擦嘴,缓缓靠在椅子上,声音比刚才虚弱不少,勉强的笑着道:“九十多了,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我若死了,国舅就不要来吊唁了。文彦博没做过什么利国利民之事,来的无声,去的也平静吧。”
朱浅珍眼神闪烁,这文彦博是猜到他来的用意,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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