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浖被他扯着头发,一脸平静,淡淡道:“不要认为皇位已经稳了,你仔细想想,你爹是怎么死的。”
耶律延禧很想直接将陈浖塞入油锅里,但他却强忍住了,表情相当扭曲。
他是皇太孙,他的父亲自然是太子,但已经被害死了好多年!
这时,萧天成紧急的赶过来,一把拉住耶律延禧,急声道:“殿下,宋使不能死,陛下召见。”
耶律延禧似乎已在暴怒边缘,却硬是没有把一直拱火的陈浖塞进油锅,而是一把扔出陈浖,转身就走。
萧天成神色一怔,一向行事跋扈的皇太孙,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顾不得这些,连忙让人将陈浖等人给解开,安排他们梳洗。
陈浖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弹了弹衣服,施施然的走了。
他随行的官员惊魂未定,慌慌张张的跟在他身后。
萧天成越发奇怪,这陈浖就这么走了?不趁机发难?
萧天成等他们走远,一把扯过在场的一个衙役,低吼道:“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敢隐瞒一个字,我砍了你的脑袋!”
那衙役哪敢隐瞒,将知道的全说了。
萧天成却愈发疑惑,沉思着,带人去接陈浖,准备带他入宫去见皇帝。
陈浖很快梳洗,换好衣服,从鸿胪寺出来。
萧天成上前一笑,道:“陈侍郎,请上马车。”
陈浖神色不动,径直就上了马车。
萧天成随后上去,打量着陈浖,说道:“陈侍郎好胆魄,明知道我们殿下脾气不好,在那种情况下,还敢那般激将,真的是好骨气。”
陈浖一身宋朝侍郎官服,漠然道:“我朝官家很喜欢奇技淫巧的书,经常从工部索取。后来,就命工部编写了一些怪力乱神的数十个骗局,我们呈送上去后,官家亲自撰写了几个还了回来,我们看后觉得很有趣,就试验了下,碰巧,就有你们这位小殿下这一套。”
萧天成来了兴趣,笑着道:“骗局?你是说,我们殿下,不敢扔你下油锅?”
陈浖道:“起初我不太确定,后来我看仔细,凑近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醋味,我就确定了。”
萧天成也是聪明人,立即道:“你是说,那油锅里,并不全是油?”
陈浖道:“不止于此,地下的火应该也是假的。你们这位殿下,考虑的很周全,那油锅的油看似滚烫,怕是连一条鱼都煮不熟。”
萧天成非但没有失望或者生气,反而有些欣慰的点头,道:“殿下能考虑到这一层,着实难能可贵。”
陈浖不在意那个耶律延禧,瞥了眼萧天成,道:“你们皇帝决定了?”
萧天成脸上还是欣慰色,道:“陛下还在考虑,希望陈侍郎谨言慎行,触怒陛下,可就与皇太孙不同了。”
陈浖坐直身体,道:“我是为两国友好而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贵国陛下会生气。”
萧天成直接冷哼了一声。
宋人近年一改温顺,表现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强势,现在更是插手到了他大辽的叛乱,怎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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