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向范祖禹,沉声道:“我们是大夏正使,哪怕有战事,也不能对我们无礼,我要见你们相公!”
范祖禹沉着脸,完全不知道蔡攸要做什么。没有理会嵬名阿山,冷眼的旁观。
蔡攸心里浮现了众多想法,脸的神情有着得意的阴鬼之色。
禁卫动作飞快,径直向前扑了过去。
尽管嵬名阿山命令他的属下不得乱动,还是有人举起拳头,板凳反抗,呜哇大叫。
禁卫没有任何手段,长刀接连将不少人砍翻在地,一个个刀刃架在夏人脖子。
不多久,几把刀同时架到了嵬名阿山的脖子。刀锋锐利,冰冷,嵬名阿山白皙的肌肤渗出丝丝的血来。
嵬名阿山梗着脖子,满脸铁青,怒视着蔡攸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笃定,宋人不敢杀他!
蔡攸见拿住了他们,转身就走。
皇城司的禁卫给拿住的夏人套锁链,陆陆续续的押出鸿胪寺,送往皇城司大牢。
嵬名阿山被捆绑的如粽子,在两个皇城司禁卫的推搡下出了院门。
他铁青着脸,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范祖禹,想要用眼神杀死他。
范祖禹见着嵬名阿山被押去皇城司,心里总是不安心,交代几句,再次转身离开,前往皇宫。
鸿胪寺外,不少人在围观,看着夏人被羁押,响起了连连的叫好声。
“好!总算是抓走了,要是他们再敢弄死人,我非去敲登闻鼓不可!”
“想起一次我就气愤,他们活活折磨死那么多人,朝廷居然听之任之,还礼送回去了!”
“是啊,想想就来气了,这次朝廷总算是惩治他们了!”
“抓的好!”
……
但也有人不忿,有几个身穿官服的,见着皇城司就面露怒色,再看到他们押的是夏使,更加怒不可遏!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大宋堂堂天朝,怎么做出如此失礼之事!”
“皇城司里全都是蝇营狗苟之辈,他们这是要坏两个邦交,令边境再起战端,其心可诛!”
“不错,绝不能答应!他们这样下去,夏人岂不是要无休无止的攻打我大宋,百姓可还有半点的安生日子?”
“朝廷当以黎民为重,岂能肆意妄为?我这就书,要求朝廷立刻释放夏使,并与夏国修好,罢止兵戈!”
“好,算我一份!”
“走,趁此机会,好好与皇城司这帮猪狗之辈算算帐!”
穿着官服的五六个人,满脸怒气的交谈几句,纷纷离开准备写弹劾奏本。
这时,蔡卞已经进宫,陪着赵煦,在御花园里慢慢转着。
蔡卞神色恭谨又思忖,道:“官家,夏人退去后,朝廷就要集中精力梳理新法,为明年重启新法做准备了。”
赵煦走在前面,心里同样在盘算着。
虽然朝局还要继续梳理通畅,改制后的朝廷需要进一步的细化巩固各种问题复杂多扰,层出不穷,但环庆路这一大胜,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朝廷威望陡升,可以压下不少声音,能够趁机做很多事情。
赵煦漫步走着,笑着道:“这一战能获胜,有环庆路等将帅的同心协力,也有政事堂几位相公的倾力相助。等消息公开,相信会扭转几位相公的声誉,朝野内外的攻讦也会大大的减少。”
蔡卞道:“臣等经历非议不是一天两天,请官家放心,臣等无惧亦不会退缩。”
赵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刚要说话,陈皮跟来,在赵煦耳边低声道:“官家,近来反对开战,要求罢兵的奏本越来越多,文彦博再次奏了。”
说着,陈皮递给赵煦一道奏本。
赵煦眉头挑了下,接过来打开看去,只见扉页写着太平盛世十二疏,内容包括了安民治吏税赋灾变边患等十二条建议,附带的对章惇,蔡卞的攻讦,林林总总的近千言。
赵煦只是匆匆扫了眼就合了起来,摇头的道:“蔡卿家,朕刚才的话说的有点早了,弹劾你们的,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蔡卞躬着身,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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