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讨回家中被抢掠之物,有何无耻?”
李三才冷笑道。
与此同时他还阻拦住李光先向杨丰攻击,很明显李大老爷要让这里的刁民彻底死心,凭自己学富五车口若悬河的才华,让这个逆贼在百姓面前显出原形,免得此贼再继续用那套歪理邪说蛊惑民心
他可是进士及第,难道还怕这个据说出身辽东逃户的粗坯?
“阁下的百万家财从何而来?”
杨丰说道。
他根本就没走。
包括他的三千部下也都没走。
城东运河边冻着数百艘的各类船只,哪个船舱不能塞几十个人?
而且码头上还是超过一平方公里的木料场,张家湾的确不是漕运粮食的主要码头,但却是木材码头,城东就是皇木厂,皇室所有营建所需木材,全部通过漕船运输到这里然后堆放备用。后来李三才就是因为豪横到直接用这些木料给自己修园子才被政敌揪住的,而且他一下子就用了估值二十多万两的,不过万历也没处罚他,而他同样豪横的把官印扔衙门里然后自己回家了。
然后就拉倒了。
没再有任何处罚,也不说给他撤职也不说把他叫回。
杨元等人光想着杨丰既然离开张家湾城,那肯定肯定以最快速度逃离,要么逃回天津要么重新躲进南苑。
他却根本没想到三千大军就躲在那一堆堆原木垛里。
而杨丰等的就是这个场面,虽然其实再等等死上一批出来效果更好,但他终究还是心太软。
“老夫经商积累所得,阁下是否满意?”
李三才说道。
“李家商船行走运河,过那些钞关可曾交税?”
杨丰说道。
“不交,他家从来不交,船头打出官衔灯笼,从长江到运河,所有钞关没一个敢收税的。”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喊道。
“对,他家不但不交税,还夹带私盐。”
“他有时候还用漕船给他运货。”
更多百姓高喊。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还不知道谁啊!
再说这都是大明朝惯例,甚至催生出专门的产业,就是民船给零花钱管饭邀请有功名的或者官眷同行。
过钞关可以不交税。
“那又如何,老夫寒窗苦读,一朝进士及第,若非为享这人上人之权势,难道就是为与这些刁民一般吃苦受罪?尔等看不惯,那一样可以读书求功名,只要做了官也会与老夫一般。”
李三才冷笑道。
“海刚峰也与你一般?”
杨丰说道。
李三才瞬间被噎住了。
“幸好大明还有海刚峰,幸好大明还有一个官,能让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们统统闭嘴。
你这套东西不过是为了掩盖你德行败坏的事实,你身为朝廷命官,利用自己的权势,为自己获取商业上的优势,还有脸说自己经营所得?不交税的你可以比交税的守法商人卖的价更低,用漕船运货的你甚至连运费都没有,夹带私盐的你可以不用卖布就已经获利。
当你长期用这种优势,把买布的人吸引到你这里时候,那些守法商人却只能被你挤得破产。
那时候你独占市场就可以再随便涨价。
这就是你的经营?
你的经营只是用权势欺压别人。
你赚的每一两银子,都是守法商人的血泪。
当他们破产,无力再向国家交税的时候,财政不足的国家只能向那些种田的百姓加税。
你的家财里面每一两银子同样也是他们的血泪。
那么,我把这些银子还给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杨某上次进京就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没有什么别的企图,更不是造反,我只是为了活的明明白白,我只是要为这天下求一个公平。
公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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