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时间被瞬间冻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困难。风轻轻拂过,杜尔苏身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在低语着精灵们内心深处的旁皇。偶尔传来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且悲伤。
处于崩溃的边缘的阿苏尔们或是呆立在原地,或是瘫坐在坐位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他们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他们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内心深处的信念在顷刻间崩塌,信仰和骄傲被无情地撕裂,曾经坚信不疑的荣耀和传统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达克乌斯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沉重的铁锤,击打在他们脆弱的心灵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玛琳低声喃喃道,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达克乌斯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正确到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耶利安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发白,愤怒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与其他的阿苏尔一样,被达克乌斯的这番话击垮了。
艾萨里昂在听到达克乌斯的话后,没有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打算,他呆呆地躺在那里,看着天空。
瑟拉菲恩至始至终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但他的眼神变得呆滞、迷茫、困惑,他就像被魔法反噬了一样,原本就苍老的面容变得更加苍老、憔悴。
芬雷尔看向对面的萨里尔,他想从萨里尔那里寻求什么。注意到他目光的萨里尔看向了他,用一种淡漠、平静,又有一丝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与萨里尔对视的那一刻,他懂了。
芬努巴尔用手遮住了脸,挡住了他那沮丧的表情,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完了。达克乌斯那犹如重锤一样的话,砸碎了一切,将一切砸成蔫粉,当残酷的事实被揭露后,家族、派系千年的谋划变成了笑话。
即使他活着离开了艾索洛伦,离开埃尔辛·阿尔文,达克乌斯的话语始终会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如同梦魇一般。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被议会选中凤凰王,即使他在有避火咒的情况下,他会或者说他敢踏入圣火中,再次对神灵进行亵渎吗。
阿斯莱们的反应同样剧烈,心情同样复杂。一些人低头沉思,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而另一些人则目光闪烁,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他们对阿苏尔的信任变得摇摇欲坠,他们原本希望能在这场争论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但达克乌斯的言辞却将他们的内心彻底撕裂。
在经历昨天和今天的事后,他们的痛苦不比阿苏尔差。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们感到自己被迫站在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十字路口,过去的信仰和未来的希望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杜鲁奇们原本嘲讽的笑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穆和凝重。他们的表情变得严肃,怅然若失,目光中透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们和达克乌斯在一起待很久了,但达克乌斯从未与他们说过这些话,在谈论这些事的时候,达克乌斯也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
现在……达克乌斯的言辞虽然是对他们有利的,可谓是字字诛心,但不仅诛阿苏尔的心,也在诛他们的心,也揭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痛苦,仿佛肩负着某种无法逃避的宿命。
吉利德瘫坐在那里,表情痛苦的他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一丝对家族和过往的荣耀,只有一种无法诉说的羞耻感。达克乌斯说的对,他的先祖亵渎了神灵,嘲弄了神灵,或许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从他先祖使用避火咒踏入圣火的那一刻引发的。
阿萨诺克抬头看着天,看着那无比耀眼且刺眼的太阳。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一种负罪感。他想到了他的堂兄,巴尔夏纳亵渎了神灵,他那作为第五任凤凰王的堂兄何尝不是呢,或许真的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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