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高欢带兵出征之后,娄昭君却也没有闲着。作为一个资深的政治动物,娄昭君在嫁给高欢之后,一直没有做陪衬的心思。从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如此关键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高欢一走,娄昭君便连忙给刘益守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去位于朝歌的梁军前线大营。
娄昭君也在赌刘益守在大营内,要是赌错了,梁军来邺城不及时,搞不好到时候刘益守就真的要给她收尸了。
娄昭君也是在赌刘益守的人品,实际上刘益守放任高敖曹他们攻下邺城,等高氏兄弟将高欢的亲卷们都给屠了以后,梁军再攻打邺城打着为高欢报仇的旗号收买人心装好人,那时候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娄昭君认为刘益守不是这么绝情与狠心的人,不过她也不能确保对方会及时出手。写信的时候,也是心乱如麻。
怎么说呢,人是会变的,当年的那个人,还是不是现在的那个人,娄昭君自己也没底。
看在高浪的份上,刘益守多少也应该援护一下吧?
娄昭君在信中恳求着,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求生欲。
“这些年,母子二人过得也挺不容易的啊。”
刘益守站起身,在军帐内踱步。
高浪的身份瞒不住人,这些年他和娄昭君母子二人过得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刘益守心里有数,他总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
如果当年只是为了“尝鲜”,他没必要那段时间夜夜笙歌一般的跟娄昭君欢爱,本身就是奔着让对方怀孕而去的。
至于为了什么,只能说一切都是政治挂帅,务求在高欢与娄氏基本盘之间制造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
这些就叫所谓无所不用其极,与男女之情完全无关。
如今,该不该为这份“香火情”,拉娄昭君一把呢?
刘益守在权衡利弊,这是一道考验人心的难题,监考人就是他的良心。
他有种感觉,厍狄干一定拦不住勇冠三军的高敖曹,甚至有可能设伏不成被反杀!
高欢嫡系势力的衰弱,也让这位老硬币没办法布下一个完美无缺的局。如今高欢“平叛”,河北世家是强势,高欢反而成为了弱势,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大的讽刺。
“把于将军叫来大帐议事。”
刘益守对军帐外的亲兵吩咐道。
不一会,于谨风尘仆仆的赶来,闷热的天气,让他的军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这封信你再看一看。”
刘益守将娄昭君的亲笔信,交给于谨。
“这……”
于谨双手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随即陷入沉默。
该怎么选,其实是一目了然的,如果不考虑政治因素的话。
当做没看见这封信,等着河北世家的兵马霍霍邺城,然后梁军再上去收拾烂摊子,把想办的事情都给办了,占据邺城,这些都是基操。
到时候把责任都给推到渤海高氏兄弟身上就完事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于谨并不是无脑莽夫,刘益守将信交给自己阅览,很显然不是为了“这么点”事情。
“主公,恕末将直言,从战局的角度看,不必考虑其他的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八个字就足够了,无须说太多理由。只是,主公既然提出来,那自然有主公的道理,末将不知应该如何评价。”
于谨很是谦逊的说道。
刘益守将信收好,微微点头叹了口气。
“如今我们正在席卷天下,不比从前了。攻心始终都是上策,攻城才是下策。这次若是可以入主邺城当然好,但是很多问题,我们没法处理,也不好处理。
高欢的人马在邺城摇摇欲坠,我们有理由扶他们一把。只要派人埋伏在邺城附近,等高敖曹的人马出现后,将他们杀退即可。当然了,若是退回来的是得胜而归的厍狄干,我们也照杀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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