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这辈子都在朝堂上,这眼瞅着都五十多年的时间,除了朝堂他唯一的爱好,就只有医术了。
他致仕完全是精力不济,占着坑不干活会被人戳脊梁骨便退了。
胡长祥笑着说道:“咱们家现在有三万三千六百多银币,这可是卖书赚来的,就是那本动物志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去看。”
胡濙还领着朝中俸禄,太子少师可是从一品的大员,胡长祥除了太医院的俸禄,还领着一份世袭的锦衣卫镇抚使的俸,这份世袭俸禄,每代降袭,五代而绝。
“持家有道。”胡濙不咸不淡的夸奖一句。
其实知道朱祁钰和吴太后为何住在宫外,不住在宫内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在大宁卫主持鞑靼王化的襄王朱瞻墡。
襄王朱瞻墡是在宣德四年才离开了京师,就藩长沙府,对于宣德三年出生的朱祁钰知之甚详,甚至还去抱过孩子。
朱瞻墡这离开了京城之后,立刻就变了个模样,气色都变得红润了许多,这塞外风沙再大,也没有朝堂里的歪风邪气来的骇人。
朱瞻墡不用过着上面怕陛下误会、下面怕朝臣陷害的监国日子,这人轻松了下来精气神立刻就不一样了,神采奕奕。
心宽体胖,朱瞻墡这又胖了几斤,每次监国都要瘦十斤,要不是他是嫡皇叔,打死他也不肯干这种苦差事。
干得好,你是皇帝亿兆供养不是应该的?
干得不好,文人墨客各种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骂你,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昌平侯杨俊又带着四勇团营又去剿匪了,这昌平侯来到了鞑靼,不是在剿匪,就是在剿匪的路上,这地界有这么多的匪吗?”罗炳忠给朱瞻墡倒了杯茶。
他就是襄王府长史,是朱瞻墡的幕僚,俩人又是过命的交情,说话自然不用那么的拘束。
“嘿,这你就不懂了,没有匪就不剿了吗马蹄声不在这些一这些一个个毡包外面响起你信不信明天这地界上,就满地的马匪“襄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就要威慑。”
只有听得见、看得到的军事羁縻,才是羁縻,看不到大明军队,鞑靼人怎么可能乖乖接受大明的王化?
王化又不是请客吃饭,王化是彻底同化甚至是消灭对方文化为目的所进行的政治活动,哪有那么多的客客气气和柔情?
这可是生死存亡。
就这,鞑靼这几年,也爆发了几次民乱,不过都被大明军给很快平定了,没闹出什么乱子来,倘若是大明军不天天剿匪,那鞑靼地头上,漫山遍野都是马匪。
“这天天剿匪,这剿匪都剿了几年了,连山里的鸟都被剿了,这人吃马嚼的,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陛下也真的是阔绰,这都养得起,四武团营刚走,这四勇团营就上来了。”罗炳忠颇为感慨的说道。
朱瞻墡则是十分笃定的说道:“陛下这是在练兵,你晓得吗?“
“大明最缺少的就是骑兵,现在在补这块短板,骑兵好,就是贵,组建的贵,维护的贵,用的时候贵,连伤病老退丧葬也贵。”
杨俊也是不闲的没事干,四处打猎,大明仍在训练骑兵,其目的自然是远在天边的瓦刺人。
瓦剌人西进了,就躲过大明对他们的清算了吗?
土木堡这笔血仇不报,地下的亡魂何以瞑目?
陛下登基之初就被兵临城下的耻辱,又用什么去洗刷?
罗炳忠似乎有些不明白的说道:“那咱们大明不是有火铳队吗?那家伙,三排填弹、瞄准、射击,这骑兵不是活靶子吗冲过来,不是排队枪毙吗还练什么骑兵。“
“哼,肤浅的很。”朱瞻墡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老罗啊,咱们这都处了快十年了,你这以后不知道的事儿,不要瞎说。”
“你一个书生,打过火铳吗那玩意儿看似凶狠,但是骑兵冲过来的速度那么快你能打几枪?被骑兵冲进火铳队里,那场面,想想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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