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楼则是那些个良家的安南女子的地盘,这些女子虽然不会敬茶,更不会琴棋花画,但似乎被留下的更多,牙行的牙子走到最后的时候,身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刚刚三尺半的豆芽,看年龄也就是刚十五。
三楼则是那些个高丽姬的地盘,这三楼可不是有钱就能上,那得是贵人,必须得有功名在身,这高丽姬一共七人,统统留在了雅间之内。
一队大明女子怯生生的走上了舞台,朱祁钰用力的抓住了手中太师椅的扶手,面沉如水。
唱衣一清嗓子,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的说道:“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诸位诸位,瞧这里,看这里,今天的硬菜上来了,嘿,正经的吴女!”
“来,走一个!行礼!喊人!”
“爷!”吴侬软语。
朱祁钰面色铁青,上一个买得吴船载吴女,都门日日醉醺醪的蒲氏后人赵明瑞,在舟山海战中落败,袁彬一看陛下要的人居然跑了!
袁彬作为大明强壮的水猴子,立刻追到了琉球的首里府,从琉球国王大王子府中,将赵明瑞抓拿归案,送入了解刳院内。
陛下钓鱼钓不到没关系,自然有大明水猴子为陛下抓回来。
不得贩卖大明女子,这条线明晃晃的就在那儿画着。
朱祁钰到了南衙的时候,都没看到有人敢买的吴船载吴女,到了福建却看到了。
朱祁钰大声的喊道:“唱衣,咱可听说,皇爷爷可在泉州,昨个儿还在棋盘园露了面,这要是被皇爷爷给知道,那岂不是要人头滚滚了?”
这一嗓子,喊得声音很大,整个棋盘园酒楼中的声乐声为之一顿,吵闹声就小了几分。
倭女、高丽姬或者安南女子,都还好说,毕竟不是大明人,大明皇帝知道了也是一笑而过。
可是这吴女,怕是要出事。
大皇帝那向来是刀子底下不留人。
唱衣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诶,这老话说得好啊,灯下黑才是黑。”
“而且,这位爷,您这话说的可蹊跷了,咱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是相亲会,这说破天去,郎情妾意的事儿,皇爷爷也好管?”
朱祁钰一乐,笑着回答道:“唱衣说的在理,大家继续。”
音乐声再次响起,吵闹继续,而台上的四名吴女,跟着唱衣一步步上到了五楼。
四楼是搭台唱戏的乐户和舞女,这五楼才是贵人中的贵人。
这吴女上楼,台上便热闹了起来。
三十二名女子身穿黑红两色衣物上台,这舞台立刻就变成了棋盘,两名棋手手里握着名牌,准备下棋。
而台下开始了赌局,好不热闹,唱衣在大声的介绍着两位棋手的来历,渲染着两方实力不俗。
这人做棋子下棋好看的地方,则是女子打架。
但凡是被吃子,台上的女子就会扭打在一起,倒不是破坏弈棋的规则,单纯是为了让这棋局看起来更加有趣,倘若是撕破了衣服之类的,自然引起台下阵阵叫好。
台上在撕扯,台下在呐喊,端是醉生梦死浑浑噩,花天酒地昏昏沉。
而四名吴女终于登楼,怯懦懦的道好,看到朱祁钰的模样,几个女子脸上泛出了惊喜,这就是色货与人,也要挑一挑不是?
显而易见,满身贵气的朱祁钰,比那些大腹便便的豪商,更招人喜欢。
只是这四名吴女再看到了冉思娘的模样,惊艳之余,也是咬着牙,自叹不如。
冉思娘本就长得欺负人,这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就不是这几个生瓜蛋子能媲美的了。
“这位爷,这是柳儿,东家看您面生,就让咱给爷送给礼,权当结个善缘。”唱衣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能坐到五楼的贵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的东家让他来讨个巧,也是互不得罪。
柳儿怯生生的说道:“见过爷。”
“你们东家既然要结个善缘,那就让他过来躺儿,大家见见,喝两杯,日后就熟悉了不是?”朱祁钰颇为和蔼的说道,丝毫没有刚才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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