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正嗤笑了一声说道:“算我倒霉,被你们这帮鹰犬给抓到了,反正也是倒霉透了,那我就把话说个痛快!”
“士农工商,唯有商贾贱籍。”
“你们清高,那你们别喝商人酿的酒啊,别穿商人织的衣啊,别吃商人运得粮啊!”
“这松江府一日三变,早就没了农田,全是棉田,在这松江府内,大半都是商贾。”
“我们在拼命疏浚河道淤塞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竭力兴建府邸工坊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穿老子的、住老子的、用老子的,出海赚点辛苦钱,还要交税,现在还抓老子!”
“我看呐,贱的不是人心!贱的也不是商贾!而是你们这些骨子里就不把我们这些商人当人看的心!”
“呸!”
松江府大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哈哈哈!”杨翰是个糙汉子,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容会传染,整个大牢里,都是笑声,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即便是不愿意看陛下的邸报,那丘濬作为士大夫,他作为景泰五年的状元郎,在大学衍义补里提出了劳动价值论。
即便是读过劳动价值论,也说不出这样贻笑大方的话来。
大牢里的缇骑们,多数都是在讲武堂和讲义堂顺利毕业的人,听到夏时正的指鹿为马,都觉得惊讶怪诞,随即笑的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夏时正面色通红,他都不知道这些缇骑们,在笑些什么。
朱祁玉止住了笑意,在大明,能称得上天王老子的,也只有他这个皇帝了。
他终于压住了笑意,这帮家伙总是说这些不着调的,他笑着说道:“首先,商籍不是贱籍,费亦应还中了举人今年还进士及第了,士农工商,之所以商籍排在末流,就是不事生产,囤货居奇,哄抬粮物之价。”
“咱今天吃了兰笋,佘山是朝廷的,采笋的是农夫,贩售的是走卒贩夫。”
“昨日到城廓,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夏时正,咱问你,穷人造屋富贾住,穷人织布富贾穿。哪块砖是富贾搬?哪根线是富贾纺?”
夏时正眉头紧蹙的看着说话的贵气男子,疑惑的说道:“胡言乱语!简直是一派胡言!”
“货物是自己从货架上长出来的?”朱祁玉乐呵呵的问道。
夏时正一时间有些语塞,梗着脖子大声的问道:“我没见过你,你是何人?”
朱祁玉笑着说道:“你问咱是谁啊?这个问题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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