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倒是好奇的问道:“多少?”
冉思娘伸出了两根手指,又猛地缩回去了一根说道:“二十十万银币吧,再等一等密云厂的那边的钱款,就够用了。”
“二十万吧,朕给你支取票证。”朱祁钰拿起了桌上的支票本,填好了款项,拿出了自己的印绶,盖在了上面,房放在了桌上。
朱祁钰写支票,财大气粗。
“好不容易张口,也不多要点。”朱祁钰看着冉思娘颇为惊喜的目光,摇头说道。
二十万银币,放在正统年间,那是大明朝廷一年银税的六分之一,能养于少保的九重堂二百二十年。
冉思娘要的并不少。
正统元年起,共计十八府之地,正赋折银,朝廷一年大约有一百二十万到一百四十万两白银的正赋收入。
对于一个庞大的帝国而言,这点白银收入可谓是杯水车薪,大明常年入不敷出。
“谢夫君,这笔钱太医院会还给内帑的。”冉思娘接过了支票,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这是太医院今后一年的经费。
公私分明,这钱是陛下的私库的钱财,太医院为官办,自然要还的。
陆子才的奏疏被文渊阁的大学士们票拟,全数反对,户部那个沈翼沈不漏扣扣索索,不肯给钱,冉思娘这才动了求人办事的念头,求到了自己夫君这里。
本来,冉思娘是想知道太医院的奏疏卡在了哪里,为什么被反对,等回了太医院再做打算,但是说着说着,她就拿到了支票。
不得不说,冉思娘傍上天底下最有钱的男人。
“范氏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朱祁钰的语气变得森严了几分。
兴安心中一凛,知道陛下这是动了怒,这是要杀人啊!
冉思娘赶忙说道:“有了。范氏深受皇恩,怎么轻待?”
“昨天回的话,今天普济方原本,就已经送到了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点阅了一天,共计四百二十六卷,一卷不差,一页不缺。”
“京口范氏之所以迟迟没有答复,是范氏在点检普济方卷数和是否缺页,我给了范氏二十万银币的买书钱,范氏家主坚决不取,但是公私有别,这钱还是通过胡尚书给了范氏。”
普济方,是朱元璋第五子周定王朱橚所著救荒本草改编。
洪武十四年起,朱橚就藩,沉迷于园圃之间,对种药亲力亲为,待其长成,召画工写生绘图,并注明可食部位及食用法以及药性。
而周王府养医倌近百人,博引历代各家方书,兼采笔记杂说及道藏佛书等,汇辑古今医方,共有1960论,2175类,778法,61739方,239图,采摭繁富,编次详析,最终成书普济方,乃是历朝历代最大的方书。
洪武二十三年,普济方成书,周王府献给了明太祖皇帝,收藏于古今通集库之内。
永乐年间,明太宗文皇帝修永乐大典,将普济方的众多药方进行了去芜存菁,折衷参伍,最终定稿。
朱棣死后,定稿的普济方仍然藏书于古今通集库,但是在宣德年间,一场大火,普济方被烧的七七八八,四百二十六卷,最终只剩下了十九卷。
同样被烧毁的还有郑和在宣德年间,三次上书,力陈开海之益的奏疏。
郑和的三封奏疏只剩下一封,朱祁钰曾经将原件借给李宾言开海权大会的时候,进行了一次援引。
普济方在宣德年间已经散迭,这是大明医药史的悲剧。
胡濙的预防卫生于简易方也有借鉴普济方的地方,普济方中,收录了许多宋元名医散佚的著作,宣德年间的一场大火,这些著作再无见天日之时。
大明朝廷一直以为普济方已经散迭成为了十九卷,可是胡濙毕竟是大明常青树,活的岁数大了,自然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普济方在永乐年间成书刊刻后,京口范氏见猎心喜,曾经重金贿赂三经厂的太监,再印了一次,总成本大约靡费了近十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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