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嗤笑,不屑一顾的说道:“再美还有夫人美?”
拉扯。
汪皇后的脸颊爬上了一丝羞红,她轻轻拍了下朱祁钰的臂膊,低着头说道:“夫君出门便是光明磊落真君子,回到了家中就变成了不害臊的登徒子不成?”
朱祁钰低声说道:“夫人不是一直想要再要一个吗?咱们去努力努力。”
“谁要跟你努力。”汪皇后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是挎着朱祁钰的手臂越发用力,恨不得立刻飞回泰安宫内。
朱祁钰和汪皇后的车驾离开之后,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站在远处,重重的叹了口气,自然是那李凝儿。
天明节大阅之后,休沐结束,朱祁钰上完了早朝,便到了讲武堂聚贤阁坐班,他对着兴安说道:“宣皇后和李凝儿、吴敬过来一趟,这女子学舍的章程,早日定下来才是。”
国子监、翰林院、讲武堂、讲义堂的太学生、庶弁将、掌令官都是天子门生,那女子学舍自然是皇后学子,若是汪皇后不想做,至少也得挂个名,毕竟母仪天下。
吴敬是翰林院掌院事,国子监祭酒,自然要他过来趟儿,至于宣见李凝儿,那自然是因为汪皇后的举荐。
汪皇后先到,随后吴敬便到了。
“兴安,朕的椅子你是不是给朕换了一个新的?都说了不要这么铺张浪费,旧椅子朕好不容易才坐软了,你这又换了个新的。”朱祁钰感受着坐下软篾藤椅的反弹力度,这椅子又是换了新的。
“臣拿去卖了。”兴安低声说道。
“卖了?”朱祁钰目瞪口呆的看着兴安,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卖原味的既视感。
兴安俯首说道:“这些软篾藤椅,现在是西山农庄所出,御用之物,臣拿到了软篾行放着做镇店之宝,算是做个御用之物的证明。”
朱祁钰这才了然,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卖呀,生意怎么样?”
“果然大卖。”兴安伸出手比了个手势说道:“一个月能卖这个数。”
“七千两?大买卖啊!”朱祁钰眼前一亮说道:“兴安,看看朕这御书房还有什么能卖的,拿去,拿去。”
既然不是卖原味,还能增加农庄的收入,那自然是做的,农庄法已经进行到了第七年,这几年天象有异,丰年不多,农庄能多些收入总归是好的。
“陛下,物以稀为贵嘛。”兴安赶忙劝说道。
汪皇后看着陛下这个模样,也只是轻笑,陛下天天说那个户部侍郎沈翼一双手滴水不漏,陛下还不是无孔不入?
吴敬拿出了胡濙装糊涂的师爷范儿,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听到。
“陛下,李御史的李凝儿到了,在阁外候着。”一个小黄门走了进来,俯首说道。
“宣。”
李凝儿走了进来,怯生生的行了一个三拜五叩的大礼,俯首帖耳的说道:“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
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朱祁钰忽然想起了一句诗词,汪皇后没骗他,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即便是带着帷帽,依旧是不见风情。
这几步路,身上挂着的玉佩和头上带着的金钿随着步伐摇晃,如同风追逐云一般轻盈。
聘婷秀雅,娥娜翩跹。
“安,赐座。”朱祁钰也就是看了一眼,示意李凝儿坐下说话便是。
朱祁钰打开了题本,开始和汪皇后、吴敬商量女子学舍之事。
汪皇后有些感慨,终究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自始至终,陛下看李凝儿的眼神,都没什么变化,如同看待臣子的目光。
“李姑娘,你父亲乃是我大明重臣,素有贤明,你也是大家闺秀,今朝开女子学舍,教男亦教女,古往今来,都是先行,这次请女先生的事儿,就有劳李姑娘了。”朱祁钰分配给了李凝儿任务。
“李姑娘?”
李凝儿有点晕乎乎的,赶忙俯首说道:“妾身领旨。”
至于皇帝陛下究竟说了什么,李凝儿似乎听到了,又没听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眼前,李凝儿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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