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想了想说道:“皇叔的权柄轻重论,还是不如万言书重要啊,毕竟是国政的依据,而这个权柄轻重论,还是在探索的阶段。”
朱祁钰想了半天,点头说道:“你点两枚头功牌给皇叔和罗长史。”
罗炳忠为朱瞻墡的理论找到了依据和出处,这也是完善了朱瞻墡的理论。
邸报的头版头条,再次和胖皇叔,擦肩而过。
精确计时的摆钟也送到了各官署官衙,只要送到南衙一台,就会发现摆钟需要调节,这种改良的时间并不会太晚。
朱祁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处理公文,一直到了月上柳梢头,华灯初上之时,朱祁钰才放下了手中的奏疏。
冉思娘提着两个小木桶,给桌上的水力钟续水。
兴安总是利用各种各样的机会,让陛下和冉思娘多接触接触,陛下日理万机,过几天把这丫头给忘了,这错过了大好年华,辜负韶华。
“来了?”朱祁钰笑着说道。
冉思娘也不答话,开始给灯油加灯油。
“怎么了?”朱祁钰满是笑意的问道,这是天葵来了吗?
冉思娘叹息的说道:“汪皇后让妾身多看看陛下的状态,别累坏了,话里话外啊,就是让陛下早点回泰安宫,李贵人还没有身孕呢。”
的确如此,朱祁钰忙起来,回去已经很晚了,一般就直接休息了。
李惜儿一直没有身孕,有些急切了,自然是要去找汪皇后告状。
“是说了什么难听话吗?”朱祁钰以为汪皇后教训了冉思娘。
这种情况,汪皇后很容易误会冉思娘和朱祁钰,留在讲武堂,日夜相处,你情我浓,女人吃起醋来,哪里会讲那么多的道理?
争宠,这种事在后宫之中不可避免。
冉思娘摇了摇头说道:“汪皇后很大气,并未对妾身多加责难,就是汪皇后让妾身多劝劝陛下。”
“妾身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劝得动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朱祁钰听出了一些恨嫁的味道来。
这其实也不是恨嫁,冉思娘还在将西南的苗医和中原医术做整理,去芜存菁,最后融入卫生方中,这个过程时间很长,她做完之前,是不能嫁人的。
冉思娘为朱祁钰宽肩,笑着说道:“汪皇后很担心陛下累坏了身子,案牍劳形,久坐必久病,妾身说陛下每日操阅京营,又不是只坐不动,没那么多事。”
“但是汪皇后还是很担心陛下。”
“真好。”
这一句真好,冉思娘自然是羡慕朱祁钰和汪皇后夫妻举案齐眉,另外也是羡慕汪皇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朱祁钰。
朱祁钰抓着冉思娘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不知道。”冉思娘停下了为朱祁钰宽肩,略显惆怅的说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医学哪里有尽头,她已经在努力的学习太医院的医术了。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可以先入宫再继续行医啊。”
冉思娘当然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摇了摇头:“太医院有个女医倌已经很离经叛道了,若是入了宫,依旧在太医院坐诊,风宪言官怕是又要喋喋不休了。”
“陛下日理万机,烦心事本来就多,我呀,就不给陛下添乱了。”
朱祁钰语气提高了几分说道:“朕怕他们?说起这些风宪言官,朕就来气,恨不得把他们全部罢免了!”
“朕说补俸,这多好的事儿?”
“王直把风放出去之后,都是讨论的,结果他们倒好,用到他们的时候,连歪理都编不出来!”
奉天殿里没有秘密,奉天殿上讨论的事儿,中午传的哪里都是。
冉思娘自然也听闻了今天朝堂上的争辩。
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都察院那帮伶牙俐齿的家伙,歪理都编不出来,总不能让皇帝自己编歪理吧。
皇帝都绷不住了,直接骂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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