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的事,是很蠢,但是在当时看,却是合情合理。
南下暴君,你让我用我就用?
我不得跟你碰碰?是你猛龙过江还是我地头蛇强横?这试试就逝世了。
李贤十分平静的说道:“我们现在的银币、景泰通宝也是如此,每月承兑,在庐州、徐州、南京承兑,只能凭籍贯承兑。”
“南京只兑应天府和松江府,庐州只兑换凤阳省,徐州只兑换苏州省。”
“但是也是七成饱,饿不死他们,就吊着他们。”
“如此三年之内,他们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袁彬看着李贤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这又是为何?这么拖下去,他们就没力了吗?”
李贤点头,想了片刻说道:“你知道钓鱼的时候,钓到巨物的时候,该怎么办吗?”
“拖。”
“一直和其角力,一斤鱼,十斤力,这都是巨物啊,我们拖,把他们的力气拖没了,再用网抄就是了。”
“这银币就是饵,他们不咬行吗?”
徐承宗眨了眨眼,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
李贤笑着说道:“鄙人景泰年间巡盐御史,自然懂一点垂钓之术。”
徐承宗感慨万千的说道:“失敬失敬啊!早知道跟你学两手了!”
其实徐承宗在陛下手中是寸功未立,盯着孙炳福在宝源局放景泰通宝,算是立下了点功劳,但是随后的大雪天里,他没能压住已经利欲熏心的家伙,让陛下受了委屈。
徐承宗现在立刻明白了,论花花肠子,还是得看这些文官!
这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势要商贾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把他们拆的七零八落。
李贤笑着说道:“最后就是士林了,南直隶的三百四十个举人名额,和南榜的五十个进士名额还没分啊。”
“这个怎么分呢?”
“当然是看哪个地方忠诚,越是忠诚,分的越多,这没毛病吧。”
袁彬深吸了口气,和魏国公对视了一样,他低声问道:“是没毛病,这个忠诚怎么衡量?”
李贤往前凑了凑身子低声说道:“忠诚是不可衡量的,这一点袁指挥应当十分清楚,忠诚这俩字,很复杂,到底什么是忠诚?自古以来,可有明确的标斗斛吗?”
“并没有。”
“论迹不论心,你说忠诚,谁知道你是不是嘴上说一说?”
“陛下回京要办几件事,清田厘丁肯定要做,二十万里水路的前期四万水路也要做,考成法也要推行,这都是考验是否忠诚的时候了。”
“谁能解陛下燃眉之急,是不是就代表他忠诚呢?”
徐承宗眨了眨眼,问道:“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高人?”
李贤笑着说道:“鄙人乃是陛下天子门生,江南巡抚李贤。”
“于少保对名声不在意,但是却名声极好胡尚书对名声很在意,但是名声却很差。”
“忠直是忠,奸谗是忠,两位明公为大明前行用尽了心力,但是也都有自己的顾虑。”
“但是李贤就没有了,李贤先叛稽戾王独自逃生,再叛陛下僭朝为官。”
“我对名声不在意,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他们杀不死我!他们就得老老实实的遵照大明律!遵照陛下的意志而活!”
“否则这群蠢猪,就必须死!”
李贤的神情依旧在笑,但是魏国公徐承宗往后退了一步,这个笑容实在是有点瘆人。
“咱们好像没有的罪过李巡抚吧。”袁彬眨了眨眼说道。
徐承宗认真的想了想,闷着笑说道:“反正我没有。”
至于袁彬有没有,那得问袁彬了。
“袁指挥当然也没有,还要谢袁指挥救命之恩。”李贤赶忙补充了一句。
袁彬其实和李贤的经历很像,他们都曾对稽戾王朱祁镇十分的忠心。
袁彬在稽戾王跑去大同府叫门还想救他的皇爷爷,李贤乔装打扮的时候,还想带上他的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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