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又休息了三天,但是也没闲着,主要是和襄王对接一下朝中事物,再有就是操阅京师军马,京师的百姓一看,陛下鲜衣怒马策马奔驰在御道上,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更是心安。
陛下回京了,这大明的扶持社稷擎天柱,平定乾坤架海梁回到了京师,自然让人心安了数分。
这陈婉娘倒是顺利的入了宫门,不过也只是个不入品的选侍罢了。
倒是这冉思娘却是去了太医院,陆子才看到厚厚的帷帽,知道是一女子,而且带着帷帽,显然不方便见人,一打听是宫里来的人,便不敢懈怠。
这冉思娘胆子倒是大的出奇,参观了这惠民药局还不行,非要入后院的解刳院去瞅瞅。
陆子才本来觉得一俏娘子,看到这些还不得慌了神,所以先带她看了些简单的,可是这俏娘子并不以为意,直到走进了这解刳院的雅间,才算是停止了询问。
直到这走出了解刳院,虽然俏娘子还算站的住,但是面色并不大好看。
“诸位太医师父,可真是辛苦了。”冉思娘打了个哆嗦,这她也只是强撑着罢了,若非当着陆院判的面儿,她早就撑不住了。
家乡在万里之遥,她一个人在京师,陛下又对她不是很感兴趣,她总得找点事儿做。
这要是撑不住,这一点点想做的事儿,怕是也做不得,真的去织造局做个织工,她又有些不乐意,毕竟家学渊源,学的就是医术。
所以只好强撑着了。
陆子才笑着说道:“医者仁心罢了。”
冉思娘再回想起那场景,就是忍不住的颤抖。
陆子才看着冉思娘就知道这丫头只是强撑着罢了,他无奈的说道:“你也别觉得残忍,陛下设这解刳院是为了医术。”
“送进来的,都是一些大奸大恶之徒,即便是造反,未曾太过分的事儿,陛下等闲也不送来,顶多就是斩首示众便是。”
“要不今天先到这儿?回去缓缓再来?”
胡长祥是个良医,可是入了这解刳院,也是缓了好几天才挺得住。
正如陛下所言,有些事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到现在,太医院上下,都不清楚胡长祥是朝中礼部尚书胡濙的次子。
“陆院判,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冉思娘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匆匆而去,向着十王府所在的澄清坊而去。
她被汪皇后安置在了澄清坊的一处民宅里,虽说是民宅,不过因为皇帝的泰安宫在,这些民房都是宫宦们在住了。
陈婉娘是侍寝的选侍,自然住在泰安宫里。
冉思娘刚回家,关上门,摘了帷帽,便吐了起来,直到把一整天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只有干呕之后,才算是停下来。
她去之前,就一直告诉自己,要挺住,但是第一天还是没抗住,被吓到了。
她洗了把脸,漱了几次口,才坐在了小马扎上,瞪着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天空。
出水芙蓉。
这小院子怕是一辈子要住在这里了,那个满身英气的陛下,对她的容貌似乎并不感兴趣。
当然这也是朱祁钰没见到模样,这要是见到了,这冉思娘安能逃过毒手?
不过也好,她总算是逃离了海龙屯那个魔窟。
冉氏因为南宋末年,致使蒙哥死于钓鱼城下,在有元一代,就没过一天的好日子,等到没了元朝,迎来了大明朝,那播州杨氏依旧是横行播州。
冉氏要是有办法,还会把她送到海龙屯那个魔窟里吗?
她在那绣花楼住了一年多,差点就被杨爱、杨文援给送人了。
王骥不喜欢不裹脚的女人,所以她才免了一劫,住进了这澄清坊,这才是真的安定了下来。
冉思娘出了澄清坊准备去买点家用之物,就看到了黄榜前站满了人。
一个宣谕官大声的喊道:“贵州叛贼杨氏等一众四十五人,明日承天门外斩首!可随意观礼!”
黄榜之下众人议论纷纷。
“果然是陛下啊,刚回京办得第一件事,就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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